耿纯摸着本身身上的麻衣,有些沉痛地说道:“作为朋友,我素知伯鱼珍惜宗族,只愿你不必如我普通,每时每刻都在悔怨!”
公然,冯衍沉吟道:“倘若这还不敷,还可操纵邯郸赵刘!”
冯衍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真……当然是魏地、上党、赵刘三方联手互保于乱世。”
冯衍拊掌道:“明公能够派人鼓吹,就说赤眉虽败,但残党入于董宪、樊崇军中,欲纠集雄师十余万,来攻河北,焚元城,诛大姓,为迟昭平报仇。”
第五伦不动声色道:“你指的是汉家复兴,是那身在南阳的‘更始天子’?”
耿纯与第五伦把酒言欢后分开,第五伦看着空空如也的杯盏,久久没有言语,只考虑道:“冯衍如此也就罢了,未曾想,伯山亦是如此以为。”
在谈起时势之际,耿纯的前半段阐发和冯衍差未几,都感觉新室已经完了,只是更加朴厚,不似说客游士那般夸夸其谈。
“届时我愿前去策应,而吾从侄伯昭,更愿随君西行,作为兵锋前驱!”
非论如何,本日第五伦总算是套出了冯衍真正的打算,晓得他的斤两和心机了。
“如此郡中必定一日三警,豪右更加依靠明公,官吏亦不肯明公拜别。”
“再者,成昌之役、宛城之困,纵有王邑将兵数十万,也难挽时势,新室已亡无日矣,何必再效仿廉丹,去为王莽殉葬?”
“等明公顺利回到邺城时,新军与绿林,也将在南边决出胜负,不管谁赢,以我之见,明公都应当打出赤帜,起兵应汉!如此可制止与北方诸刘为敌。天下复安,则足以显名誉、保宗族,倘若乱世还是,则可借此名义图谋进取兖州,威风远畅!”
本来是藏着这么一手!明面上,耿纯还是满心替第五伦着想:“如此,伯昭与其父亦要欠明公一个大情面,他还好告别么?”
他请命道:“我愿替明公再走一趟,畴昔是要安抚彼辈,可现在,倒不如撺掇刘林,举兵呼应宛城汉帝!一旦邯郸、常山举兵,魏地、上党可与之冒充相互攻伐,如此一来,明公便难以抽身,王莽诏令自解,因要仰仗明公保卫三河流派,更不敢难堪第五氏家眷。”
第五伦故作迟疑:“我名义上还是新臣,邯郸一旦公开呼应汉帝,两边如何能联手同事?”
“魏地有谶纬,‘汉产业答复’,固然不敷信,但歌颂者颇多,民气厌新而思汉,已是常态。”
“明公不如虚与委蛇,回关中获得兵权后,却不必替新室南征宛城,而是直接率众兵变!”
这句话让第五伦内心顿时一凉。
本来,最早到的还是马援,第五伦却让他在幕后听着,勿要出声。
到魏地就近多了啊!
第五伦问他:“如何?”
“而王莽朝令夕改,刑法弥深,赋敛愈重,奸邪之党,横行于朝,百僚之臣,贪残于内,元元无辜,温饱并臻,此乃乱政之害也。”
“临时节制的兵卒丁壮不能与精锐比拟,不必然敌得过北军八校。但却能设法救出祖父,再照顾宗族,以数万之众,东击河东,再从与我郡和睦的上党回归魏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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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借口,耿纯都替第五伦想好了:“朝中与明私有过节者不乏其人,诸如五威司命陈崇等。就说是有小人奸佞进谗言,使得昏聩的天子要杀明公,是新室先不仁,不能怪君不忠。”
“从今今后,借汉之名僭号者不知凡几,犹未可知也。”
耿纯的故乡,现在附属于和成郡的宋子县都遭受了流寇扰乱,耿纯都想将宗族全迁到魏成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