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援对第五伦的挑选，很有些惊奇和赞成，只说道：“我平素很少夸伯鱼，本日临时夸一夸。”
第五伦蘸着酒水，在案几上写下了两个字，马援凑畴昔一看，顿时哈哈大笑。
第五伦的等候没有白白华侈，跟着日子一每天畴昔，他的谍报网固然较朝廷驿骑迟了点，但第四咸等人，还是将各种动静连续传回，连络王隆所述，根基搞清楚了关中状况。
年纪稍大的人，都记得前朝的日子，乱世中的颠沛流浪，天然会引发公众对以往虽不是家富人足，但也不乏安宁晏如、大小安然糊口的温馨回想。
至于动不动，得看终究是否无益可图。
马援是亲眼看着第五伦生长的，从细柳亭释万脩前的不屑，到新秦中一起“替天行道”时的赞成，再至贺兰山前道明志向的惊奇，一向到两家攀亲的同舟共济。
不止是规复安宁，将来，还得有新的窜改。
马援说道：“这所谓的遗恩余烈，说假也假，说真也真，虚真假实之间，如同澎湃大潮，浮沫虽盛，浪水亦强，凡俗人物，岂能抗之哉？”
七亡是水患、水灾不竭；捐税减轻；赃官贪吏讹诈；豪逼迫迫；徭役不顾农忙；四夷背叛；盗贼掳掠。
经历过前后两个期间的马援看得很清楚：“当是时，民气机汉？民气机变也！”
见马已经服，第五伦长舒一口气，幸亏马援这厮跟本身还能达成共鸣，好歹有一个能交心的人。
“要论思汉，魏地只怕是最不思的，因为近有第五，安宁已得，何必再求远方之水？”
马援沉吟道：“现在看似民气机汉，可天下反覆，绿林的更始天子只是开了个头，今后盗名字者不成胜数，彼辈有无管理之才？是否会如王莽空耗民气机变之势一样，华侈思汉之势，犹未可知也。”
这设法，只叫马文渊都睁大了眼睛，彻夜第二次重新核阅第五伦，重新计算其度量。
对亲信的召见已经结束，第五伦体贴的都是更深层的东西，入不入关？从始至终，底子就不是个题目！
“当今之世，非独君择臣也，臣亦择君矣，新室忠良的名号，不好用了。君不见，在魏地尚能招募豪门豪右后辈，可出了魏地，若非故旧，哪位贤才肯等闲来投你？前人云，爱屋及乌，反过来想，亦有恨屋及乌，新莽便是屋，明公则是乌！”
当真够格？
马援道：“现在之势，与六国豪杰并起亡秦近似，王莽已与秦二世无异，明公这‘大新忠臣’，还筹算做到何时？”
“但我一人做不到，得有公辅之士互助，需求萧曹、樊哙灌绛之辈啊！文渊可愿助我？”
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，起码马援尚未看到，比第五伦做得更好的人。
第五伦笑道：“关于此事，我已有运营。”
第五伦点出了题目关头地点，但并没有甚么用。
脑筋复苏点的，如耿纯等人，倒也不是至心记念汉家，而是想要因势利导，充分操纵这笔不菲的言论资本，借此逢迎兜揽公众和士人罢了。
待——就是硬拖。
“事已至此，情势也如此，伯鱼今后，筹算如何做？”马援晓有兴趣地看着第五伦，于他而言，实在举不举汉旗，亦是无适无莫，只想看第五伦会如何选？
在这“民气机汉“的大潮中，第五伦筹算逆流而行，没有任何借势的捷径。这必定是一条最难走的路！在新、汉以外，开出一条新道，非得披荆斩棘，筚路蓝缕不成！
“伯鱼的生辰我见过，也经历过汉朝最后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