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十颗粮吏脑袋插在辕门之上，都张大嘴望着天，而矛尖从他们的嘴巴里伸出来。
而比及三天后，大营汇拢的丁壮人数统计出来后，第五伦更是服了。
“看过了。”
客岁，流民入关者数十万人，天子倒是美意肠，乃置养赡官，不要让饥民们饿死，但是各层贪污下来，分到流民手中就没多少粥了，竟使得饿死者十之二三！
“国师公先前所赠帛书，不知维新公，看得如何了？”
第五伦也是老双标了，这类猪食，别人吃得，但本身要接办的兵却吃不得。
第五伦看向本身的帮手，莫名其妙被王莽任命的“偏将军”梁丘赐：“梁丘将军，当年猪突豨勇营中，空额也不过十之二三吧？”
第五伦点头不答，这时候，董忠却到了，出去后唉声感喟：“维新公，粮食的事好说，兵刃箭矢也还够，但甲胄，确切是掏空府库都凑不齐君之所需了。”
说到陇右，本该带着天水征兵到达常安的隗嚣，也久久未至呢，不知那边产生了何事，总不会是陇右豪强武装抗徭吧？
“剥削军粮三分之一者，则杀其营官吏三分之一。”
这位天子，现在极其贫乏安然感，任何敢触碰他敏感神经的事，都会被思疑。
“对了，当初与你一同被放逐的刘隆刘元伯安在？”第五伦还记得阿谁满脸赤红的男人。
各郡壮丁堆积的大营还是设在鸿门，这一圈看下来，本来因第八矫返来挺欢畅的第五伦，神采都黑了。
第五伦点头，梁丘赐算是不错的下属，还教了很多他在军中保存的“知识”。
“我管着募兵之事，故而晓得，大司空所征之兵，除了数万嫡派旧部外，其他多是丁壮所凑，练习不及两月便开赴了。”
第五伦不晓得，汗青上，王莽乃至还让王邑、严尤这对朋友搭伙兵戈。
……
其色也，被太阳晒、又沾了泥土后，一身乌黑，难见其真正皮肤，唯有两个白眼仁在翻动，脖子上的污泥搓下来只怕有好几两重。
其状也，皮包骨骼，瘦若枯材，如以“鹄形菜色”四字去描述，只要过之而无不及，围拢在一起吃着饭食，第五伦走畴昔抓了一把尝尝，好家伙，没吃到多少饭，满口都是粗糙的糠秕，齿间是嚼到沙子的细响。
传闻在第五霸被王莽“请”到常安北阙甲第这段光阴，临渠乡一时无主，还是从河西养好病后，展转返来的第八矫，与第五伦派来的第七彪，这一文一武主持了大局。
进步就不希冀，还退步了很多，壮丁的境遇比四年前更糟。
“民气不古，民气不古。”
“不敢。”梁丘赐忙道：“因罪罢免一事，我从未敢痛恨别人，皆是因我一时胡涂所至。”
这不就是第五伦当年跟耿纯合股，从魏地给王师送的那种“粮食”么？
“你我共同合力，共建大功！”
董忠董忠，公然忠不成言！
成果恰逢天下板荡之际，王莽不知哪根筋搭错，又将已经好几年没摸剑的梁丘赐任命为将军，推让不得，只能硬着头皮上任。
第五伦明白，若本身想晓得刘歆、董忠等人究竟拉了多少人参与诡计，下一步打算是甚么，就只能也“主动”插手出来。
“贪一半军粮者，杀其营官吏之半，何如！？”
PS：（盟主加更3/17）
第八矫已经快五年未见第五伦了，本日再见，很有些冲动，先前劝和耿弇、第七彪时伶牙俐齿的他，现在话竟有些说倒霉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