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五公就没管过军中士气,而诸位校尉、军司马更加以放纵,如有人不肯兵戈,不但不制止,反而任其鼓吹。”尚未晓得高层情意的士吏们死活想不通。
“善,雄师挥师向西,攻取灞桥,先声夺人!”
在这呼喊中,世人只能见到,士卒押了一人下台来。
等朝食用饭后,天气即将大亮,跟着鼓点阵阵,各营都在戏水之畔的平原上连续调集,将当年王莽登上去检阅猪突豨勇、还做了中国第一次飞翔尝试的高台围在中间。
“就怕走在路上时就累死了。”有人阴阳怪气。
“将袍给我。”
“第五公说,既然不去南边了,天子要派兵来屠尽吾等,今亡亦死,举大众或不死。出于无法,便只带世人反击,当场发难。”
“那酪,我参军前吃过。”
被新室的訾税逼得家破人亡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,父母已死,姐姐一家也不知逃亡去了那边。被任命为士吏管着五十人,秦禾目光没少在人群里搜刮,但愿能见到一二熟谙的面孔。
跟着这阉竖的尸身从台上被滚下来,头颅则悬在旗号之上高高举着,氛围也达到了最飞腾。
在新朝,从戎是没有前程的,秦汉的军功制已经名存实亡,就算斩得首级,那也是下属或下属的下属有功,与你无关,顶多赏几个辛苦钱。
这些都是导致新兵们沦落到现在地步的真事,他们或被强征参军,或身为流民为了不饿死不得已为之,一桩桩一件件,都戳到了痛点。
“功德,大功德。”
世人跟着第五公过河内,翻太行,渡蒲坂,直至鸿门,这个让猪突豨勇老兵们熟谙又悔恨的处所。
“甚么?”
“梁丘将军。”
“是天子身边的奸臣,宫中寺人,王业!”
但还不敷显眼,第五伦遂伸手跟一旁的亲卫要了件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