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士卒们就想听个热烈,乃至有人问:“去了河东,能分到地么?”
秦禾实在也在船上踩不稳,却必须带着底下人适应,大伙故乡四周没有大河,有些人连狗刨都不会,能游上几步远,算是水中豪杰了,至于坐船更是陌生——很多人被强征参军前,糊口就范围在周遭十几里内,亦无舟楫之用。
“本身人!”
窦融话音一转:“现在也一样,王寻麾下兵卒虽众,但其大将、骑将、步将皆平常之辈,远不如万脩、耿弇、第七彪。加上王寻新室残存罢了,大家欲攻之,失道寡助;而大王仁义,得道多助,此役必胜!”
“渭水上的平素从京师仓往太仓运粮的漕船,渔夫的划子,乃至另有临时造的。”
第五伦叮嘱身边的郎官:“渡河期近,让任光弄些肉来,叫士卒好好吃一顿。”
“陈平脱了衣裳?”第五伦耳朵一竖,莫非说……
严峻是真严峻,手都是生硬的,但这半个月的荡舟练习除了让手每天酸痛外,好歹起了些感化,速率算不上多快,但锋利的船头在破开黄色水浪稳定地前行。
这玩意喝着没感受,后劲却足,几口酒下肚,脸就建议烧来,情感也跟着高涨。士卒们话变多了,练了这么久,也晓得是要渡河兵戈,纷繁问起秦禾来。
荡舟的人也常常闹笑话,好好的一艘小舟,竟能在河心原地打转,情急之下还差点弄翻,气得教他们的船夫破口痛骂,而岸上的士卒则笑成了一片。
不过一向脏兮兮的身子,倒也洁净了很多,北方比南边好的一点是,不消担忧水里太多奇奇特怪的寄生虫。
“郦食其答复后,刘邦大笑,说其大将不如韩信,骑将不如灌婴,步将不如曹参,此役必胜。”
“秦当百,传闻你是在新秦中就跟着大王的旧部啊!”
世人相互点头,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是流民,归正离故乡很远了,今后有个能落脚的去处就行,最好气候、地形与故乡类似些,不然平原上种惯了地的,打发到山里还真种不来……这么一说,又想故乡了,如果今后能分归去就好了。
七月十九这天,秦禾他们的部曲没有再练习荡舟和拍浮,而是提早开饭,这天的晚食特别丰厚,百多人分红十个什,每什都从粮官处打返来一大盆肉汤,一盆葵菜豆腐,另有一个盆里盛了两条黄河鱼,乃至另有乱世里更加可贵的两壶酒!
有懂的人点头:“我传闻河东人比关中还挤,恐怕是难。”
“王寻只能寄但愿逮住我军渡河主力,赶在登岸前打下河,却不知我部竟是多点渡河,多点着花,且看他到时要守那边!”
这是把第五伦比作汉高,第五伦点了着他笑了,但看着将士们练习水性荡舟,热热烈闹,确切是士心可用。
远远看到这一幕,陪着第五伦巡查全军的窦融只打趣道:“臣传闻过一个故事,汉时丞相陈平叛楚投汉时,路过大河,船夫见他边幅堂堂,穿戴不凡,起了歹心,陈平遂当场脱了衣裳……”
窦融又道:“如果王寻分离兵力守于各渡口,那以我军士心气势,自是各个击破,就怕他将雄师收拢,等我军别离登岸后,盯着一支猛攻!”
窦融现在寄人篱下,当然是说好话了,但他的阿谀可比史谌初级多了,笑道:“当年汉高天子欲击魏豹时,扣问去出使西魏的郦食其,别离问他,西魏大将是谁?骑将是谁?步将是谁?”
秦禾他们等着收拢士卒,夜快深之际,兵丁尚未完整归队,却有一队人马点着火把靠近,惊得他们立即集结,仓促布阵应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