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沟的西边也是一座丘塬(今潼关县城),但坡度较为陡峭,高度也普通,不似潼塬那般令人绝望。他们大可攀爬上去,再翻过几道近似的塬,就能回到华阴一带。
如果此役之前,此言还差燃烧候,但这几日邓奉屡挫魏兵,博得了申明声望,再无人敢违逆,更何况他们跑了一趟关中,除了宫室,甚么都没捞到,也有些想家了,皆伏首应诺。
邓晨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吾等受损不大,天然是带着兵众,退回渭南去。”
他看向西边,明天是玄月十六日,渭水和右扶风两个疆场,应当是早就打起来了,只不知战况如何。
“你……”邓晨想斥责侄儿,话到嘴边却没了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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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父,追击的魏兵已被我击退,又断了一座桥梁,应能稍阻敌众。”
“此地树木丛杂,芦苇从生,又值大风,恰是用火攻最好的处所。”
邓奉先这两天可谓打满全场,大放异彩:一战打扫了窦融埋伏在芦苇荡里的兵卒;二战击退河东军摸干脆的登岸;三战用一把大火阻敌,保护邓晨撤离。
但是一向比落第三天,第七彪满脸倒霉地从山沟沟里灰头土脸地爬出来,都不见绿林踪迹。
景丹倒是会做人,劝着第七彪:“第七将军,吾等已击退绿林两军,歼敌俘获数千,而我军伤亡才千余,超出了大王筹划,此乃大胜也!”
景丹与魏王设想的磨盘打算,河东军非常关头,张宗那一起前后千余人,缔造了极大的战果,算是达成了目标。反而是窦融这边人数更众拉了垮,叫邓氏兵安闲退走。
靠着张宗折筹作为引子,窦融已经把全军士气重新变更起来,但作为疆场老将,窦融亦未因劈面只要几百人守备就轻敌,让初度打击得胜的军司马来扣问,将交兵的每一个细节都奉告他。
一面是与刘伯升兄弟的交谊,一面是家属的将来,邓晨曾觉得二者是一体的,可现在跟着刘伯升败绩初露,产生了冲突,一时候竟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渭口河道宽、河叉多、芦苇长得密密麻麻,有一人多高。”
反观邓晨却非常颓唐,憩息时也一点食品都不入口,只剩下焦炙了。
“欺敌者必败,方才若中了引诱之策,悉数追入,船舶阻于汊口回旋不得,这火一烧,恐将大败!”
景丹倒是对窦融没恶感,每场败仗,都得有个没捞到功的不利蛋做烘托,才气显得建功者难能宝贵啊。
窦融立即让人鸣金,他麾下的士卒还没走远,立即赶在被大火淹没前退了返来,风又紧,火又猛,众魏兵只得钻到烂泥地里,亦或是连跑带游回到船上,很有些狼狈。
第七彪已经决定打完仗,要和第五伦好好告窦融一状。
被绿林屡败,这是窦融的把柄,以是必须表示主动些,但他却没被冲昏脑筋,沉着地指导一名较为谨慎的军司马,让他带部众缓缓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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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要追,不想背面却传来窦融之令!
景丹萌发一个大胆的设法,看向意犹未尽的第七彪:“第七将军,吾等数日内便得此大胜,接下来的事,连魏王都没安排,但吾等却能够先行而后禀!”
细心算算,自唐河之战大败于刘伯升至今,已经九个多月了,他窦融就在南阳、颍川被绿林撵着跑,旧部尽失,颜面丢光。乃至于投奔第五伦后,固然魏王说“吐哺而得周公”,敬他为国士,爵位职务都式微下,但窦融仍为麾下校尉所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