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中有很多山民,为了避乱兵,丢弃了里闾,住到了山上,洞居而生,抬头看去,他们的巢穴层列如蜂房,偶遇有下来取水寻食的,也蓬葆黧面,好似野人,见了兵就逃,看来畴昔路过此地的新军、绿林都没少作歹。
而在路过硖石关时,魏军在小道间连绵十余里行军,像极了一条长蛇――有些处所想并排走五人以上都难。
“魏军遣偏师走南崤道,雁翎关弃守,宜阳城沦陷!”
“诸君好用险啊。”
“宜阳有铁有粮,若在绿林手中,将源源不竭为新函谷关运送箭矢兵刃,与之互为犄角,故我军欲取函谷,必先夺宜阳。”
……
旬月以来,到处都是坏动静:赤眉军已经在汝南完成重组,改了年号,气势汹汹西进,北路军十万人攻打颍川,开端围困昆阳城。南路军亦有十余万,樊崇亲身统帅,越太低矮难以构成樊篱的伏牛山余脉,进入南阳盆地!
却听刘玄喃喃道:“舂陵刘氏发源于长沙定王,初封于零陵郡(湖南永州),朕继位快两年了,竟从未亲去祭奠先祖,真是不孝啊!”
可接下来他发起“剿袭洛阳”,就是不懂政治了。
跟着前锋一阵惊呼,山上扔下了很多石块大木,异化着俯射而来的箭矢,往魏兵头上砸来,世人不得不顶着盾牌,而敢死之士咬着短刀沿着山石攀爬而上,仰攻伏兵。
张宗固然感觉窦融过分谨慎,但毕竟是老带领,亦是此战的主将,遂应诺服从。
“接下来去到渑池,还稀有十里,渑池到新函谷关,又有百里。”
“大王,魏军勇猛,硖石关守不住了。”
“陛下,事到现在,既然无处可退,只能与赤眉决死了!”
刘赐几近晕了畴昔,新函谷的箭簇端赖宜阳铁官,这也就罢了。魏军可从宜阳径直沿着洛水东进,洛阳将直接面对威胁!
刘赐倒是有力挽天倾之愿,但兵力已捉襟见肘,迩来洛阳以北的黄河上,另有魏兵乘战船频繁出没,洛阳形同被三面包抄了!
……
可现在看来,迁都恐怕是不成了。
“公然,宜阳难下,秦军劳师远征,久攻不下,士卒疲惫。而朝中谤甘茂者无数,秦武王亦非常摆荡,派人唤甘茂回师,而甘茂只回了‘息壤’二字,如此方能再战数月,篡夺宜阳。”
“长安是北京,洛阳就是上海,这大上海,能随随便便进么?”
七月中旬,当刘赐的求援奏疏送到宛城小朝廷中时,刘玄心中是绝望不已的。
可祸不但行,就在刘赐焦头烂额筹集粮秣运往函谷之际,却有标兵仓促来报。
依魏王之诏,张宗从陕县往南,走了南崤道,等候他的第一道困难,是“峻拔峻峭”的雁翎关,这小小崤函之地,关隘真是数不堪数。
可等群臣散去后,刘玄就立即召来他最信赖的大司马朱鲔,态度大变。
郑统看着舆图,在扫盲班学了一年半载,他现在也能识几个字了,听着石块砸在头顶盾牌的叮当响,明白这场仗不好打,不由骂道:“这绿林要退就退干脆些,乖乖在函谷等着,可却只退半截,吾等每一步都要渐渐往前挪,月尾能到新函谷关么?”
“先歼绿林于函谷,待八月秋凉,余将亲往河南‘上洛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