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氏了然，屏退下人，只剩下她弟弟在堂上玩耍，外加一个老傅姆服侍在外以避嫌：“如此说来，君子或有机遇能见到吾父？”
方望等人应诺，只在第五伦走后，方望满脸谦逊重新变成了不屑，又垫着脚望了猪突豨勇堡垒几眼，只对中间几位朋友预言道：“以此乱军杂兵北上，休说击灭匈奴，只怕会自乱阵脚，重创缘边，我看这新室不但东、南有吕母、绿林之殃，北方也要大乱了。”
……
而马援这厮又为了一个男人弃家跑路，他的妾室不好出面迎客，儿子又年幼，马氏淑女只得挑起大梁。
但还是稳停止，酌酒罢了，马氏向第五伦敬酒，自饮一盏后，面色更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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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已让目光用心不对视，但偶尔一瞥，瞧见第五伦近在天涯。或许是屋内煤炉烧得太烈，或许是氍毹太暖，马氏神采显得有些绯红。
茂陵在诸陵中的职位，就如同汉武帝在汉朝汗青上超拔出群普通。传闻若不算流动听口的话，茂陵户籍已经超越了常安，只是分离在县中各处，并非集合一城。
言辞里谨慎谨守礼节，但还是袒护不住她话语里的体贴。
第五伦也回顾而望茂陵，这是他在边塞苦寒之前，感受的最后一点温馨和繁华了吧。
“汝等何许人也，何故窥测虎帐？”
马氏有些惊奇，门外人杂，也未几问，只聘请第五伦入于北堂，内里一片和缓，第五伦送来的煤炉烧着狗头炭，地上铺着宝贵的毡毯氍毹（qú shū）。
“借淑女吉言。”第五伦慎重接过，笑道：“或许我会将文渊一并带回。”
手指悄悄抚过还带着暖和的鞍鞯，第五伦甚是爱好，心道：“看来我去了塞北，得按图索骥，照着这鞍鞯大小，寻一匹合适的马儿了！”
矮鞍上银勒金涂，鞯则文罽玉缨，外加短辔长鞦，一应俱全，都是好东西。
因为某种启事，这首诗是马氏淑女最熟谙的，她顿时颇感难过：“我心伤悲，莫知我哀……这离家之情，妾虽不能身受，却也感同，吾父亦是如此，曰归曰归，岁亦莫止。”
倒是第五伦对她家非常体贴，隔三差五遣人送土产过来，常附带手札一封。二人的手札交换最后尚且拘束，可次数多了后，如果一两月收不到信，却也有些欣然若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