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玉心中冲动,双手捧了那块玉细细打量,半晌方拜谢道:“宝玉定不负公子厚望!”

宝玉大惊,急道:“公子?!我……我不肯分开您!”

石越道:“正因它贵重,我才用它制成这块玉佩赠你。前人以玉喻君子,赠你此玉,是盼你能文武兼修、德才兼备,成为君子中的上品,与此玉相辉映。”

侍剑承诺一声,便大声背道:“舜发于畎亩当中,傅说举于版筑之间,胶鬲举于鱼盐当中,管夷吾举于士,孙叔敖举于海,百里奚举于市。故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以是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人恒过,然后能改;困于心,衡于虑,而后作;征于色,发于声,而后喻。入则没法家拂士,出则无敌海内乱者,国恒亡。然后知生于忧患,而死于安乐也。”

宝玉含笑应了,在桌边坐下。石越目光中的笑意和暖意,与桌上暖和的烛光融会在一起,让宝玉心头发软,他一边咀嚼甜入心脾的果子,一边与石越等人闲谈,说些乡间见闻,浑然不觉时候流逝。有多少年了?他有多少未曾如此幸运过了?

宝玉一边听侍剑背诵,一边看玉佩后背的字,那字是极小的,在灯光下不易看清,但宝玉却看得极其当真。固然他不大明白那些话是甚么意义,他却感觉呼吸微微匆促起来――他仿佛听到了心灵深处的一声轻响。

石越叹道:“我知你出身堪怜,也知你叔叔可爱,但是,但愿你忘记畴昔重新开端,既不要记恨你母亲,也不要抨击你叔叔一家。”

石越笑道:“玉佩正面的八个字是‘生于忧患、死于安乐’,后背是《孟子・告子下》中的一段话,是前面那八个字的出处。侍剑,你把那段话给宝玉背一遍。”

“公子……”石越的一番话,让宝玉心中百味陈杂,多日的忧烦,被石越轻飘飘地说出来、轻飘飘地处理掉,他有一种狠恶活动后的脱力感。他一时不知说甚么好,只好双手捧着那块玉佩,恭恭敬敬地递还给石越,道:“小的服从!”

石越却不接,道:“这块玉佩是赠与你的。今后你将它留在身边,不时自励,切不成因出身而怨天尤人、自怜自弃。”初听到“贾宝玉”这个名字时,石越就想送他一块通灵宝玉开个打趣,不过这个动机一转眼也就变了,一来这个打趣此时无人能懂,开出来未免无趣,二来这类行动有些无聊,是以他固然仍送了宝玉一块玉,玉上的字却变作了励志之语。

当晚,石越又叮咛宝玉一些话,便亲身将他送到司马梦求那边。司马梦求心知其意,自此经心调教宝玉,心中暗赞石府卧虎藏龙,就连仆人小厮也有这很多出类拔萃之辈,从侍剑到宝玉,从唐康身边那对双生兄弟到李丁文、陈良身边那三个新进小厮,哪个不是千伶百俐之人?!

石越微感惊奇,问道:“你认得这类玉?”

石越道:“你勤奋好学,何如没驰名师指导,乃至进境迟缓徒费工夫。不但你本身焦急,旁人也为你可惜,然今时本日,我已不能像教侍剑那样教你,不是不肯,而是再没有那很多时候,是以想把你交给司马先生调教。司马先生文才武功尽皆出众,若得他朝夕指导,你必可一日千里,成为栋梁之材,如此方不负你的聪明与苦心。你可明白?”

石越笑着将他扶起,道:“起来吧。是否负我厚望是主要的,最要紧的是无愧你本身、无愧你贾氏祖宗在天之灵!别的……我有一言相劝,盼你能听得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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