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越摇了点头，“我担忧的是吕惠卿。他一有机遇，就必然不会善罢干休。现在彭简已经被提回京师，若能在开封府证明那首词是我定的，他一定赢不得怜悯。本朝自太祖立国以来，就恪守‘事理最大’的祖训，便是皇上，也不能因为讨厌彭简而拿他如何样。杭州事件，由晃美叔代理，也不晓得会如何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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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康一向留意察看楚云儿神采，见她体贴石越，不似作伪，心中不由有几分不忍。只是事关严峻，他却断不敢轻信赖何人，便又问道：“楚女人不想问我的来意吗？”
“臣觉得要决然回绝辽人的在理要求。”吕惠卿亢声说道。
“有。”李向安谨慎的应道，将一幅狄青的画像翻开。赵顼打量很久，目光凝睇在狄青额上的刺字之上，叹道：“真豪杰也！”
“嘿嘿。”李丁文滑头的一笑，低声道：“不是公子长得和石介像，而是石介长得和公子像。”
“他还好吗？”楚云儿一面请唐康坐了，抿着嘴唇，轻声问道。她内心怦怦跳得短长，前几天桑梓儿刚走，石越便遣他义弟千里迢迢而来，却不知所为何事？
数日以后，史官又提笔写道：“……枢密副使蔡挺以疾罢为资政殿学士，判南京留司御史台……”
她也怕别人瞥见本身这副糗像，不免遭人讽刺，此时也只好勉强本身爬了起来，左顾右盼的往家走去，好不轻易到了家门口，见没有人瞥见，阿沅不觉松了口气，伸手正欲去推侧门，忽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。
“公子，请回吧。我会另找一幅字出来代替的。”楚云儿闭着眼睛，不敢展开。
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下官在竹林以外等待二公子，一同返城。如果晁美叔的人来了，自会有人来告诉二公子。”蔡京浅笑答道，告别而去。
楚云儿低不成闻的叹了一口气，目光落到石越亲身赠给他的手稿上。
唐康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匣，递给阿谁丫头，浅笑道：“请姐姐将这个送给你家仆人楚女人，就说京师故交托人来访，还望赐见。”
李丁文悄悄鼓了鼓掌，笑道：“这三件事，头两件在朝间断无阻力，本朝官制名实不符，早已被众大臣所深恶痛疾，新党旧党，尽皆盼着厘清。若能趁着鼎新官制的机遇，为今后的鼎新埋好伏笔，那定能事半功倍。创建黉舍，自白水潭以来，有近五年之功，并驳诘事。只是推举之法，干系朝野好处甚巨，须当慎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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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越忽地想起一事，“我如何能够和石介长得像？”
“是啊。可惜当年狄青麾下，能用之人，只剩下一个张玉张铁简了。”张玉军中外号“张铁简”，勇力过人，当年是狄青帐下虎将，现为宣州察看使，副都总管，亦在熙河地区。
“本日两府三司学士院御史台都在这里，必然要有最后的结论。”赵顼冷冷的说道。“辽人既不肯让步，朝廷是筹办边防，还是要忍气吞声？统统的人，都要表态。”
唐康游移了一会，担忧的望了楚云儿一眼，内心不住的衡量风险，这么娇柔的一个女子，真不知……楚云儿抿着嘴，并不说话。唐康又看了她一眼，仿佛是下定了决计，说道：“楚女人，既然如此，事不宜迟，就请将原稿和字帖等一干笔迹毁去，再找一幅别的字帖来顶替——官府来人的时候，天然会将物证一块要走的，府中人多，难保有人不卖主，这可狡赖不得。”
唐康坐下来，悄悄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只怕称不得一个好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