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一侠笑道:“如果如此,只怕印书馆人手不敷。”
李一侠虽是对功名很看重,倒是能做大事的人,当下愧笑道:“子明公,门生还是易着相。这些好处,忸捏得很,不能如子明公看得淡然。”
虑及于此,我便笑着对李一侠说:“无过兄,不必过虑。财帛本是身外之物,我于存亡循环中转过,对这些东西看得淡泊了,只要不至于饿死冻死,就无所谓钱多钱少。有多一些印书馆来合作,于我看是好事,于大宋来看,倒是功德。今后我辈行事,仍然要以本日这个端方为准,不成觉得挣钱而挣钱。”
我笑道:“这个你自去想体例。”
“这倒无妨,先是由印书馆派人,再请些人来一起做事,待到有了范围,便分离出来,购置一个报馆,便专门编这报纸,再交由印书馆印刷就是了。不过你寻人,须得找些有学问又谨慎点的,千万不成在这关头去讽刺新政,惹出大费事来。”
……二人在马车上议论这些俗务,不知不觉,便到了我的庄园中。
先把天子对司马梦求、吴从龙、秦观的封赏说了,又谈及司马梦求将去洛阳的各种事件,我慎重的拉着司马梦求的手,说道:“纯父,此去洛阳草创武学,任重而道远,到了那边后,你要少言多做。凡西京官吏,不管新党旧党,都不要获咎,朝廷之事,亦不成群情,军中之事,亦不成多言,尽管按你的练习条例,练一批真能带兵能兵戈的校尉出来。如果要钱要人,能够给我写信,我自会为你全面。牢记牢记,就是不成干与处所事件。”
我不由哈哈大笑:“便是陈平,见了无过兄也要退避三舍。”
秦少游被我看了半天,也不晓得本身做错了甚么,张嘴想说甚么,却又终是没能说出来。
吴从龙躬身答道:“学心机睬得。”
秦观沉默不语,只是神态中却写着“那又如何,老子不怕”八个大字。
曹友闻奇道:“方今明天子在上,也不能是王相公一手遮天吧?”
我又问道:“王相公能把你少游请出都城,你倒想想他会不会把我也给请出京师,让我去某官做某使?”
我叹了口气,说道:“变更太快,终是不可。这事前按下不说吧……”
说完这二人,我盯着秦少游半晌,久久作声不得。
李一侠点头称是。我又说道:“既是印书馆这边进账会减少,那么就得另拓财路,一是玻璃行须得尽早开张,开张以后,亦学那些店子,多做传单,到时候做一些美奂美仑的器物送给皇上和朝中大臣,听到皇上和朝中诸老都用这些,这玻璃就没有不好卖的。”
我又对吴从龙说道:“种公来京后,你按理该当拜见,这中间盘曲,子云须有措置。这事不但我不能去办,便是无过也不能去办。”
我又说道:“印书馆那边,我们也能够卖些小纸张,就管这个叫‘报纸’,这报纸的名字就叫《汴京消息》,这报纸上,不但能够刊那些传奇故事连载,亦能够刊些一现时的故事,如东京哪个街坊出了贞女烈妇,那里又有谁作奸不法,何人因何事遭到朝廷的嘉奖,何人在内里经商有甚么奇闻趣事,凡此等等,皆可着专人四周刺探,刊在报纸上印了出来。只要一条,不成进犯朝中大臣与朝政,故此得安排几小我专门盯着,每一日的报纸刊出来以后,这几小我就要细心看看有无犯禁触讳之处,确切无碍,方可付印。若出了事,也只找这几小我顶罪。各路的分馆,亦可依此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