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顼倚栏指着满园的风景,对石越道:“石卿看这满园秋色,朝气勃勃,但是过不了几个月,但过不了几个月,却要花落残红,朕读过卿的词,有一句叫‘惜春常怕花开早’,恰是说到了人们的内心上。”
赵顼哈哈大笑:“这可不是微微改一下吧?呵呵……”
王雱却不去理他,对王安石持续说道:“父亲,您常教诲我说,好男儿该当以天下为己任是不是?”
又叮咛了几句,王安石走了出去,方到客堂,就听家人说道:“吕惠卿吕大人有信到了。”
“有诗为证。王丞相有一首诗云:上古沓默无人声,日月山何岂待平。荷天倚剑顽石斩,动地挥鞭烈马奔。纵是泰山强压顶,怎奈鹏鸟早高涨。借得雄风成亿兆,何惧万里一征程。臣由此诗观王丞相的抱负与胸怀,知其必会重出视事。”
王安石接过信来,折去火漆,只见信中写道:
石越浅笑道:“陛下,臣有一年多未曾填词,因为臣曾经当天铭誓,终究不再填诗作词。”
赵顼笑道:“都说石子明少大哥成,想不到也有些过火之举。但朕亦不夺你之志。”
王雱急得身子一晃,“此事千万不成。”差点又晕了畴昔。
赵顼冷静念叨:“借得雄风成亿兆,何惧万里一征程。公然派头不凡。”
幸亏石越对这个也不是太懂,听到“两年时候”,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又听赵顼说道:“朕现在担忧的,是王韶在西北究竟能不能胜利。国库本不余裕,打一仗要花的钱,都是百姓的心血呀。”
前者邓文约行事失之于孟浪,实误丞相,学子叩阙,是邓文约激起之祸,其意不过是求桑充国之开释,与新法无涉。不过黄口小子,听信一二人之谗,于万言书中谤毁新法,如此而己。此何足道哉?门生闻丞相是以而有归隐之意,实不解也。……新法窜改弊政,利在千秋万代,一时为人所不睬解,门生觉得亦当勇往直前,待到诸法实施,绩效明显,则天下之曲解一朝可散矣。……石越者,世所称道,士林颇嘉许,旧党元老重臣视之为‘老成少年’者是也,门生闻此人虽于新法多有禁止不满之处,但是其亦决计于御前请留丞相。可见当今之世,略有见地之辈,皆知非丞相不能挽此衰弱之局。不然门生不知石越出于何种目标极力要求天子慰留丞相。彼之所善者,冯京、司马光、苏轼辈也,此辈论资格名誉一定不成觉得相,然石越却如此在乎丞相之去留。是石越亦知是非轻重也。……丞相若不复出视事,新法废矣,新法废大宋必亡,丞相何忍见此!
君臣二人在御苑聊家常一样的聊国度大事,东扯西扯,漫不着边沿,终究的成果倒是石越目瞪口呆,天子本来是想让他去游说王安石复出视事!
南郊御苑是大宋的皇家花圃,占地约三四百顷,颇具范围。天子在那边或休闲射猎,或召见近臣,本是常事。但是赵顼自即位以来,勤于国事,励精图治,一年当中反倒可贵去几次。以是此次石越接到天子在南郊御苑召见他的旨意,委实有点不测。
王雱的病倒让王安石果断了退隐的情意,在给天子的谢表中,他直言“方寸已乱”,但愿能够阔别喧哗之地,过一种安静的糊口。但是赵顼却并不承诺,给王雱看病的太医和召王安石视事的中使穿越于王府,三天以后,王雱终究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