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司马梦求却在中间笑道:“镇卿不必沮丧,石相公不过尝尝吾辈胆色,岂有容不得人说话的石相公?”
“那好,我来问你,你说合作社使得大族逼迫贫家,可有实据?”
“你倒说给我听听,如有子虚,罪加一等。”
听到这里,如李一侠、秦观都听明白了。秦观心机敏捷,听出此中玄机,就向吴安国问道:“足下是福州人士,敢问足下,似中间所说大族借合作社逼迫贫家之事,福州可曾有过?”
我知他上面的话必定有诽议朝政之嫌,就说道:“但说无妨,明天子在上,必定不至见怪。”
“即如此……”我厉声喝道:“来人,把这厮给我绑了,明日送给开封府依律措置。”
秦观和李一侠听他说出如此重话,就不再出声,只看我的态度行事。我却仍然不动声色,把目光向司马梦求、吴从龙、曹友闻脸上一一扫去。这三人也当真没让我绝望,目光既不畏缩也不倔强,我看到的尽是安闲安静。
李一侠拊掌大笑,又问曹友闻:“曹兄明春,必能为天子弟子。”
以司马梦求的夺目,他很清楚晓得这番应对,能够干系他在我心中的职位,当下侃侃而谈:“当今王相公主持变法,虽外有敛财之名,然一则奈石相公各式全面,使得百姓困苦略缓,二则王相公之新政,使得国库充足,兵马得练。置将法更一改百年将不知兵,兵不知将之弊。况有明天子在上,诸事得谐。王韶很有将才,此去西北,又有王相公尽力支撑,对夏国有一大胜,并不料外。那夏国新君初立,断敌不过大宋的良将。故门生觉得,至迟不过明春,必有捷报还朝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想看我反应,我却不置可否。
吴安国见秦观出言相讥,不由勃然大怒,当时就涨红了脸站起来,朝我抱拳说道:“吴某自知获咎了相公,相公爱如何措置就如何措置,鄙人无不悉听尊便。何必摆下这鸿门宴,叫几个轻浮子来各式玩弄?须知士可杀不成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