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梓儿平生当中没见过这般伶牙俐齿报菜名叫唱歌般之人,早已经忍不住笑,正要选几种风趣要他渐渐讲解,却见店里又走着几个小儿子,都着白虔布衫,青花手巾,有的挟白磁缸子卖辣菜,有的倒是托小盘卖干果子。那小二多么聪明,却见她眼神,但已经将那几个小儿子招来,指着托盘先容,甚么是旋炒银杏,甚么河北鹅梨,甚么是回马孛萄,一气又说了近百莳花腔小,直说得桑梓儿目炫神迷,应接不暇,实在这些东西于她这般大富之家而言,也算不上甚么非常稀少之物,她也一定便没有吃过,只是俄然一下子全放了面前,却不免目炫瞭乱,样样新奇了。

石越恍然大悟,他对宋词甚熟,天然晓得晏小山便是晏殊的小儿子,也便是闻名才子晏几道,只是这首词想是后代不甚为选家正视,是以他也没念过。

东都城中熙攘,各色人群的堆积,诸般况味实是须得置身此中方能感受,行人之多、店铺之繁临时不提,但只路上凡百所卖饮食之人,车檐动使,其器具食品的奇巧敬爱,具教人不敢草略。其卖药卖卦者,皆具冠带。至于乞丐者,都亦有规格,仿佛略微懒惰,便众所不容。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,各有本质,不敢越外。喧华笑语鼓噪之声,不断于耳,当时宋人浑厚,情面高谊,每见外方所来之报酬都人凌欺,都要众起救护,横身相救,碰到客从外来,也尽热情指引,其阔略大量,真是天下无之也。以其火食浩穰,添十数万众不加多,减之不觉少。正所谓花阵酒池,香山药海。此中别有幽坊冷巷,燕馆歌楼,举之万数,不欲繁碎。

《石越汴京一日记》阿梓文

桑梓儿点了点头,正要伸谢,却见又走进两个袅袅娜娜的盛饰女子,手执云板,明显来唱曲,这两个女子俱有几分姿色,走进以后深深便道了四个万福,世人先喝一个合座彩。

只听得人说道:“晏小相公此首词当然佳妙,但当朝另有一名不世出的才俊,女人如何不唱他的词来听听?”

石越想了一想,但他对门路究竟也不甚通,当下只得叫了小二过来扣问,只见小二笑道:“往前不远是前州桥,临汴河大街的便是相国寺,桥西有贾家瓠羹,孙妙手馒头,尽是人间甘旨哩!”

那紫衣女子不由微微一笑,嫣然道:“奴家在碧云轩有一名相好的姐妹,正与石九变交好,这些词句都是从她听到的!”

石越微微一笑,说道:“那是他们抬爱了!”

石越一边吃,一看着桑梓儿大觉风趣,不由问道:“味道当真如许好么?”

桑梓儿心中早已经有了计算,看着潺潺的汴河,笑道:“逆流而下,倒是那边?”

石越不由摇了点头,温言道:“吃完想去那里玩?”

桑梓儿撇撇嘴,看着汴河,曼声吟道:“莫问湘江桥下水,此生羞作无情死!”

石越一时候难以做答,俄然想起这里离唯州桥乳酪张家相距不远,不放前项人入店,亦不卖下酒,唯以好淹藏菜蔬,卖一色好酒,纵是带了女子前去,也无甚不便。当下笑道:“梓儿妹子,你家里请得好厨子,平常好菜那是不在话下,你也不稀少,不如我带你到另一处以是,做得好茶饭,你多数还没有尝过!”

那人笑道:“女人的姐妹想必便是艳名播于京师的楚云儿女人罢?”

那紫衣女子秋波一转,笑道:“官人所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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