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香香干笑两声,从床边站起家来,在母子三人一样迷惑的目光中,将事情颠末解释了一遍。
“嗯。”遗玉余光瞄到两人的小行动,假装无事的模样朝东屋走去。
卢智压下心中担忧,轻声安抚她,“信是昨日杂货铺的伴计给捎到坤院的,我们都没归去,这才错过,今早我回坤院取书。才接到这信。”
“唔...”
“小、小玉,你们返来了,乳母她...”
遗玉有些迷惑,“刚才我进门时候,小满似是哭过,大姐更是在抹眼泪,这是何故?”
卢智深吸一口气,走到正愣愣地看着遗玉的刘香香身边,盯着床上卢氏的面孔,哑声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儿?”
没了卢智在身边,遗玉进了国子监大门后,一起上就被人连瞄带指的,这两日她多少已经风俗了,没了先前的不安闲,这会儿人多,如果有人找茬儿躲也躲不过,她便行动轻松,一副落拓地模样朝前走。
卢氏伸手将她扯到身边坐下。捏着她的手高低打量,“本日不是沐休吧,怎地好好地跑返来?”
乳母病倒,已昏一日,速归。
没有重视听她说些甚么,遗玉握着颤栗地拳头,走到床边,待见床上卢氏那张温馨的睡颜后,忍不住眼睛一热,便留下泪来。
遗玉见他没有辩驳,便晓得,绝对是卢氏出事了!一张小脸顿时绷得死紧,忍住问他详情地打动,直到从学宿馆门口出来,上了一辆停靠在门口的马车。
谁知信刚送出去,卢氏就醒了过来,本来她早上不过是疲惫的很,虽闻声叫喊声,却因有力没有回声。以后刘香香忙着同小满前后服侍她汤药,便将那信的事情忘了,今夙起来,卢氏已经大好,只是渴睡的紧,早上喝了药吃过饭,就又睡下,却不想两兄妹就这么赶了返来。
平彤托起她的小手,一边去取指套,一边轻声道:“蜜斯要做甚么,只需唤了奴婢便是。”
遗玉眉头一皱,心中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,卢智这般急仓促的模样,是很少见的,好端端的回家去,定是出甚么事了,是娘――
一向站在西屋窗边看着的平彤平卉见她行动,忙从屋里小跑了出来,她刚走到弓架前面,两人便一左一右围了她,接过弓、给她擦汗。
“是娘?”她被卢智牵着大步朝前走,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,语气非常严峻,能让卢智这般失态的,也就只要他们一家人了。
“别怕,娘身子好着呢,说了不怕你们活力,是因前夕赶了件衣裳,睡的晚些,早上又吹风,才俄然病倒。”
遗玉心中焦急,就连那壮汉车夫对她点头施礼都没有重视到。上车后,便一把抓住卢智的衣袖,“娘如何了!”
这那里是晕倒方才醒来的模样,清楚是方才睡醒的模样,卢智和遗玉高低打量她一遍,卢氏除了声音有些疲软,气色却不见多差。
遗玉一看便知,她定是不晓得那信笺的事,便同卢智一齐扭头看向刘香香。
看着他们眨眼便跑远的背影,赶车的壮汉踌躇了下,终是没弃车跟上,而是扯了扯缰绳,朝路边挪了挪。
大夫来到卢家给卢氏看过,只是给开了张方剂,让卢氏醒来后服用,但卢氏却一向昏到了上午,刘香香见叫不醒她,心中焦急,恐怕万一,便仓促寻到杂货铺去,写了封信,花了五两银,托他们捎到国子监。
若只是病倒,他们两人也不会这么失态,可那上面“已昏一日”四个字,却让兄妹俩心揪,今儿是初五,卢氏不知是否还昏倒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