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模糊悔怨中的遗玉浑身一震。恍然又想起了旬日前是甚么启事让她下定了决计入这国子监的。就算卢智今后有了身份职位,也是不能插手旁人内宅的,这期间对女人当然宽允很多,却也是要拿对等的才气去调换的。
遗玉对她点头一笑,也不解释,让她拿来昨夜筹办好的书袋挎上。两人便一同出了门。
这会儿院里的门生大多已经夙起,坤院虽大,住着的女门生却未几,像那些高官的后代普通都不在宿馆里居住,多是夙起来上学,下午放学便回家的。
遗玉在墙上扫了几眼,便看出很多门生还是环绕着与儒家德、行、经、艺息息相干的字来写,事前有筹办的她也只是略一思考,便提笔在墙上悄悄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“忠”字。
夏天日出的本就早,阁房也有一扇窗子是能够瞥见北面的竹林的,陈曲将那窗子翻开又把床前的纱帐挂起,屋内沉闷了一晚的氛围瞬时活动起来,闻着淡淡竹香,耳间是夙起的鸟语,遗玉望了一阵那片苍翠,表情顿时阴沉起来。
“都坐吧。”
“大哥,我晓得了。”再昂首时,遗玉的眼中已清澈了很多,留在国子监是必定的,就算今后做不上女官,那也是有士名在身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