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毕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,怎比一个成年女子的力量大,只两下就被甩在一旁地上,正要爬起来持续拦时,却俄然闻声一道清脆动听的唤声:
三人一齐转头,但见一只白嫩的小手翻开劈面大屋的帘子,从中走出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来,这少女里着红色中衣,内里仅披着一件粉藕色长衫,昂首便见面上胜雪肤光,一头乌亮的长发披垂在肩上,更衬得那张白润的小脸柔滑非常,她左手半掩着粉唇悄悄打了一个哈欠,一对半眯好似勾玉的黑眸,正飘飘地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。
遗玉拢了拢耳畔的碎发,淡淡地开口,“我这不是给你找个物证么,等下巡街的来了,恰好拿你当强盗抓了去......”说到这里,她便低头掩唇轻笑了起来。
“大嫂,我们还是晚会儿再去吧,怕是人家还没醒呢。”一个二十出头农妇打扮的女子轻扯了扯走在本身身前的人影。
****************
那夺目模样的妇人这时才松开了少妇的手臂,踏下台阶,深吸了一口气,用力儿拍起面前的玄色木门来,口中叫唤着,“开门开门!快开门!”
因为山查林子紧紧把握在卢家手里,那些妇人虽有些故意机的,却也没翻出甚么浪来,垂垂卢氏母女就只把着质料这关,不再去参与发卖之事,如此半年下来,不但买了间两进的院子住,还剩了很多积储。
小满听话地走上前去,将那刀面足有5、六寸长的菜刀捧到三姑面前,咧嘴嘻笑道,“给,我家蜜斯让你拿着。”
遗玉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,朝那对姑嫂比划了一下,“递给她们。”
那三姑这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遗玉是在玩弄本身,侧身避开小满,冲着遗玉嘲笑一声,道:“好个嘴厉的丫头,你这是甚么意义?”
“小满?”
这下姑嫂两人脸上都变了色彩,不过一个是惧的,一个则是气的。三姑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笑意的遗玉,深吸了几口气,竟是面庞扭曲,一屁股坐倒在空中上,一边双手拍打着大腿,一边哇哇哭喊了起来:
一个面庞圆圆、丫环模样的小女人正一面打着哈欠,一面问向来人,“做甚么呀,这么大早就来扰人平静。”
“你们这是要打家呢,还是要劫舍呢,连个家伙什都不带,倒是不像模样了――小满,去厨房拿把菜刀来给她们使使。”遗玉只一眼便认出了这对“私闯民宅”的姑嫂,对她们印象本就不好,既不问她们出处,提及话来也很不客气。
“我要找卢二娘!你去把她给我叫出来!”
就这么喊了四五回,方模糊闻声人的脚步声,没等她再把巴掌落下,大门便被人从内里翻开。
就在一个月前,长安城两座大市之一的西市,一家名叫大兴干果行的老板找上了她们,几次商谈以后,对方以五千两银子的代价买断了山查的独家货源,并签了约,每季按山查产量付出给她们银钱。
“谁说我们要去求她家的?好歹也帮着她们做了大半年的工,说断了我们的赤爪就断了,这让我们还如何赢利?”那夺目模样的妇人越说神采越丢脸,反手拉住少妇的手臂,“走,就算不卖了也不能便宜了她们,没了赤爪那糖葫芦我们是制不成,她们本来就富,现下又得了那么一大笔的银子,好歹也要分上我们一笔斥逐费!”
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三姑,遗玉面庞刹时变得古怪起来,不大一会儿工夫,卢家院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烈的人。
“这是欺负人那!卢家欺负人了啊!把我们这些做活的都要往死里逼了,说遣了就遣了,本身得了几千两的银子,就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了!我们勤勤奋恳跟着你们家做了那么久苦工,没日没夜的,现在你们谋了功德,就要断了我们的活路啊!呜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