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将来得及松口气,又差点吓破了胆儿。
微薄的唇轻扬着,弯起一道弧度,看着,竟有些耐人寻味。
陆苒珺低眸,“家父陆镇元!”
移开眼,她道:“方才程女人口中说的小侯爷,想必,就是裴小侯爷您了。”
陆苒珺低了低头,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冷意,道:“小侯爷不也在躲着人么,既如此,无妨考虑下方才所说?”
只是陆婉清,想起宿世她对他的固执,但愿此次不要再让她碰到了。
只不过,最后输的人不止他们一家,另有她陆家。
手腕轻转,陆苒珺在纸上写了一小段乐谱,然后将它撕下交于东篱,道:“你去寻个不起眼的小丫头,让她将这个递给彭状元,就说故交相约,并且将他引到府中最偏僻的处所去,记取,离花圃越远越好。”
陆苒珺在梨花木椅上坐下,心中仍旧担忧,这回本身不在,他就是设下圈套也没用。
真是风趣!
“女人就不怕走不出这座水榭?”苗条的指尖敲在几上,收回微微的声音,不知何时已然带了丝压迫。
东篱没法,只得拜别。
陆苒珺呼吸颤了颤,尽量稳住声音,“为了一件小事,小侯爷怎会如此草率?”
进了水榭,陆苒珺看了看,寻了物柜上的笔墨纸砚,东篱虽不明白她想做甚么,不过却也没有多问。
裴瑾琰轻笑,原就超脱的面庞更加夺目,如果他没听错,面前这个女人,是在……威胁他?
他见过胆量大的,可像面前这般的,还是头一回见。
分着花圃子,陆苒珺便好多了,东篱还是扶着她,道:“蜜斯,今儿个是您的月信吗?”
裴瑾琰看向她,挽起嘴角,“嗯?我凭甚么承诺你?”
面前的人作为皇后的外甥,太子的表哥,宿世,身为彭希瑞老婆的她与他们但是死仇家。
“你打搅我了。”榻上的人翻开视线,那双眸子顷刻间,仿佛敛了一室春华,目光如泓,凉凉地落在她的身上,眉头轻皱。
若说彭希瑞是她见过最都雅的男人,那面前这位便与他只高不低。
估摸着是分开了,陆苒珺这才舒了口气,手内心已经冒汗。
看着榻几上枕着双臂,闭目养神的男人,此时再想退出去,已然来不及了。
裴瑾琰眯起眸子,“你对我,倒是有几分体味?”
陆苒珺身子靠在东篱的怀中,喘了几下,道:“我,我肚子有点儿疼……”
东篱睁大眼睛,“蜜斯,您这是要做甚么,难不成,您……”
裴瑾琰手指一顿,看向她,“前陆太傅是你祖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