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闻言,他扬起眉角,一手撑起了脑袋,慵懒地看向她,“你晓得我是谁?”
移开眼,她道:“方才程女人口中说的小侯爷,想必,就是裴小侯爷您了。”
她记得,二皇子即位时,才十一岁的原太子就被一杯毒酒赐死了,而皇后也自缢了。
手腕轻转,陆苒珺在纸上写了一小段乐谱,然后将它撕下交于东篱,道:“你去寻个不起眼的小丫头,让她将这个递给彭状元,就说故交相约,并且将他引到府中最偏僻的处所去,记取,离花圃越远越好。”
前头的人闻言,回过身一看,也是吓了一跳,“四妹,这是如何了?”
裴瑾琰轻笑,原就超脱的面庞更加夺目,如果他没听错,面前这个女人,是在……威胁他?
裴瑾琰嗤笑,又来个拍马屁的,思及此,他抿了口茶,随便道:“你是哪家的女人?”
东篱没法,只得拜别。
若说彭希瑞是她见过最都雅的男人,那面前这位便与他只高不低。
“哦?”他微微点头,瞥了眼几上的茶,“这茶不错,无妨尝尝?”
陆苒珺呼吸颤了颤,尽量稳住声音,“为了一件小事,小侯爷怎会如此草率?”
裴瑾琰眯起眸子,“你对我,倒是有几分体味?”
他见过胆量大的,可像面前这般的,还是头一回见。
抬眼看向他,陆苒珺道:“小侯爷的名头,京都怕是没人不晓得了。”
一道柔滑的声音传来,陆苒珺愣了愣,不待再想,她的身子已经快一步地躲到了隔间里头。
她曾经听谁说过,如许的男人大多薄情。
看着榻几上枕着双臂,闭目养神的男人,此时再想退出去,已然来不及了。
只不过,最后输的人不止他们一家,另有她陆家。
只是陆婉清,想起宿世她对他的固执,但愿此次不要再让她碰到了。
陆苒珺低了低头,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冷意,道:“小侯爷不也在躲着人么,既如此,无妨考虑下方才所说?”
真是风趣!
面前的人作为皇后的外甥,太子的表哥,宿世,身为彭希瑞老婆的她与他们但是死仇家。
墨发被金珠紫冠束起,面如皓月,鬓若刀裁,略微眯起的眸子,眼睫垂下,让他多了丝冷然。
陆苒珺颤了颤视线,体味么,也不算吧!
“说甚么绝望不绝望的。”她嗔了她一眼,随即叮咛东篱将她带走,好生照看着。
陆苒珺闻言,笑了笑,瞧见不远处座水榭,便走了畴昔,“我是用心避开的,”说着,她道:“一会儿我有件事要交代你,你千万要办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