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殷璄把酒坛子拿开时,几近已经被她喝光了。
殷璄放在她腰间的手,掌着她的腰肢,收紧。正如以往每一次瞥见她的腰身时,便想收进掌中、归入怀中时一样,终究变成了实际。
她没法否定,毕竟还是落进了他深渊里。这是她第一次,她想,也是最后一次,甘心沉湎。
但是,卫卿一掀腿便跨坐在他的腰上,不退反进。
她说罢,缓缓伏下身去,再次去亲吻他的喉结,跟着悄悄滑动,她的唇很轻也很软,上移到殷璄的下巴,然后抬眼看着他的眼睛,深深陷了出来,清含笑了笑,终究微微侧开首,覆上了他的唇。
等明日太阳一升起来,再冒死往上浮。
殷璄动了动喉结,嘶哑道:“卫卿,我劝你,还是禁止一下。”
说罢,他极具侵犯性地吻了上去。
很久,苏遇有些倦意,淡淡道:“不必,随她去吧。”他挥手让侍从退了下去。
夜深人静时,苏遇书房里的灯火模糊亮着。
她那身妃色红裙,在夜里如火,仿若模糊回到畴前她逃嫁那日,正巧翻进他的马车里,坐在他的身上。
卫卿腰上的那只手蓦地一紧,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怀里普通。
那双昔日不嫌波澜、慈和如水的眼里,深得无底,暗潮激用,瞬息将她囊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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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卿等了一会儿,等不到他的答复,干脆将他按在柱子上,蹭身切近他,额头抵着他的下巴,张口咬了咬他的喉结。
殷璄顺着她的话,问:“为甚么?”
卫卿闷声低笑,笑得却有些发酸,她道:“想起之前我抱过你也亲过你,阿谁时候尚且阐扬自如,但是越了解久了,相处久了,反而局促不安,想着要保持间隔,再没法随便轻浮你,你晓得为甚么吗?”
他不容她畏缩,将她圈禁在狭小的范围里,连呼吸都被打劫。
只是下一刻,风景俄然倒转,卫卿浑浑噩噩,感受后背靠着冷硬的东西。
她一放手,酒坛子便咕噜噜地滚了好远。
月色凉阶玉如水,清风鸣蝉夜返来。
他如虎狼嗅探普通一点点排挤上去,一字一字与她道:“明天如果不记得,我有千种体例叫你记起来。”
她说得和顺,但是那和顺之下,倒是一种断交。
卫卿动了动口,那口型仿佛在唤他的名字,但是终是无声出来。
她缓缓瞠了瞠视线,明显先是她压在殷璄身上,但是眼下倒是殷璄压着她,将她抵在殿柱子上。
卫卿轻声地笑,道:“既然你不说,我便当你不想要甚么了。归正有女人主动轻浮你,你也不亏,若仍有不适,还和畴前一样,就当是被阿猫阿狗咬了一下吧。”
卫卿长出一口气,看着殷璄,对他笑。
话语一落,她脚上发软,人也跟着瘫了下去。
到底是甚么时候起,她变得如此贪婪,如此沉沦的。
公然,下中午侍从便来向他回禀,殷璄赢了比赛,却要了一只琉璃球。
书房里侍从扣问:“大人,现在应当如何办?要不要着人出城去寻觅卫蜜斯?”
那些回想,重新在卫卿的脑海里想来,本来竟是如此夸姣。
她手指捻着他整齐的衣衿,又氤氲绯彻道:“就当这最后一次,也是为了各取所需吧,等明天,你把你的钩收起来,我持续去跃我的龙门。归正我是想满足一下我的人性,你想要甚么?”
本日上午的龙舟赛,殷璄主动出面,博得了头彩。
说着,她手垂到地上去,顺手就摸到了中间还剩的小半坛桑葚酒。抱起来就抬头当水一样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