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卿死力想保持着复苏,却越来越堕入浑沌,模糊想起了甚么,又问:“漪兰呢,她如何还不返来?”
卫卿抿了抿唇,终究,她的身子还是一点点缓缓下沉,直至终究,依偎在他怀里,头悄悄地枕在了他的腿上。
他的气味这么近,见缝插针地往她感官里幽幽地钻,像要钻进她的心口里,模糊发烫的感受伸展满身。
卫卿站着没动。
殷璄的手却稳稳地压在了她的腰上。只要他不放手,她底子就没法使力。
殷璄道:“不是想要舒畅的枕头吗,我晓得为甚么你感觉我营帐中的舒畅。”
殷璄见卫卿出来了,便一向看着她,等着她走近。
今晚漪兰给她拿的刚好是压底的独一两身裙裳中的一身。
出来一看,漪兰早不知跑到那里去了,不见了踪迹。而那火光模糊处,果然站着一抹矗立之影,极浅淡的光淬亮了他的半个表面,投映在草地上,非常平淡。
卫卿眼皮也不受节制地往下沉,落空了统统抗争的力量,仅剩着最后一缕复苏,喃喃道:“你会催眠吗?”
她不焦急换衣了,还不慌不忙地把头发也洗过一遍,拭干了大部分水迹,穿好衣裳,才从内里出来。
厥后卫卿再没出声了,她堕入了很安稳的甜睡。
殷璄模糊承诺她:“等你睡着了,我便走。”
殷璄应她,“她与阿应在一起。”
卫卿道:“那也不消在此地帮我守着,漪兰呢?”
卫卿眼皮跳了跳,道:“殷都督莫不是走错了营帐?”
卫卿张了张口,道:“殷都督也睡不着?”
殷璄却道:“夜里还是睡不好么?这枕头真有那么不舒畅?”
殷璄道:“出来逛逛,可巧颠末。”
“如果不舒畅,我就走。”
虎帐里的枕头必定不舒畅,硬得跟木头似的。
两人的营帐离不远,殷璄趁便把卫卿送了返来。
与阿应在一起,卫卿便涓滴也不担忧。
夜里能睡足三个时候就不错了,怎还能把时候华侈在这里。
卫卿微瞠了瞠眼,有些茫然却又非常结壮地望着上方的营帐帐顶。
不想卫卿前脚一进,殷璄后脚也跟进本身家门似的,闲庭信步地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