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吕氏猛得一惊,昂首看着婆婆的背影,内心忽得阵阵发寒。细心想想,看似她拿住了立安兄弟俩,实则倒是反过来的,特别是近段,这兄弟俩更加的得寸进尺,稍有点不顺心,就拿着不读书来堵她的心,每天要吃要喝,这才多久,花出去的钱就是平时的一倍多,悠长下去,还不晓得会是个甚么风景呢,婆婆说得对,关于这兄弟俩,她确切要好好揣摩揣摩了。
焦氏在地步里走时,坐在田埂里歇息的施家人,就有点提心吊胆,恐怕惹着了这位老祖宗。
喝完绿豆汤,拿下水壶,戴好草帽,就得下地干活。
诺大个施家也是静悄悄地, 一个两个都呼呼大睡。唯独大房这边,小吕氏完整没有睡意,她愁眉苦脸的坐在桌边,撑着下巴,木木的发楞。
就晓得睡!连句话都不会说,没半分出息,除了伺弄庄稼就没点别的技术,端赖一把穷力量换几个小钱,她如何就嫁了这么个男人。小吕氏嫌弃的瞥了眼熟睡的丈夫。今个中午,如果换成她来发言,必定又是另一番场景,可她不能开口,施弘愿也是个笨拙的,和她过了这么些年,也不见染些聪明劲儿,不晓得为儿子说说话,如何着也是跟着王太爷读书的,今后出息大着呢,就不该往地里去,当个泥腿子有甚么好?
晓得和家里说不通,施立安施立平兄弟对视眼,三十六计走为上策。
柳氏也没好气的接了句。“读了几天书,二嫂这就真把立安兄弟俩当作个金朱紫了,我家文成忙完这段,也要送书院读书呢,是不是也能够有样学样,今后家里的事都不消搭把手,关起门来一心读书就行。”
“那不一样,谁能跟我似的……”捡个荷包子里头都能是金元宝,这话施小小不敢说,只在内心嘀咕了两下。“普通般的小孩哪能跟我比呢。”
施丰年憨憨的笑着。“听媳妇的,都听你的。”
一整天下来,能累得人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。
“咱家小小不臭,香着呢。”施丰年乐呵呵的笑,内心到底还是因着小闺女的话落了点陈迹,万一真下雨如何办?要不要提早做个筹办。“媳妇,不管下不下雨,我们提早做个筹办老是没错的,你说呢,便是没下雨,转头再把谷子拿出来晒晒,也费不了甚么事儿。”
“你还真信她啊,满嘴的胡说八道。”喻氏真是,乐得不晓得要说甚么好,见父女俩都看着她,顿了下,又添了句。“如许吧,明儿上午我们看看,下不下雨的,多少也能看出点苗头来,转头再跟爷爷说声,提个醒儿。”
除了收割稻谷另有就是脱谷粒翻晒谷子,这脱谷粒也不是件轻易的事,得有巧劲儿,跟收割稻谷比起来,却还是要轻松些,女人们轮着来,另有在家里的吕氏刘氏潘氏也会帮手。
午餐过后, 趁着有点时候, 大伙儿都抓紧时候睡会儿, 下午又是场硬仗要打呢。
身后是张床, 施弘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, 打着呼噜, 一声接一声。嫁进施家这么多年, 孩子都生了三个, 同床共枕了无数个夜晚, 小吕氏早已经风俗丈夫的呼噜声,这会儿,倒是越听越不是滋味,内心仿佛烧了把火,灼得心口直疼。
几十年的妯娌,相互都熟谙着,吕氏和刘氏端着绿豆汤拿好碗筷往堂屋里去,潘氏去屋后拿了捧柴,点着小灶开端烧热水。
“那如何能一样,立安立平兄弟俩但是跟着王太爷读书的,伤了手如何写字。奶奶,要不换个活吧,我看翻晒谷子就挺好的,他们俩个必定无能好这活儿。”小吕氏想都没想,话就脱口而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