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安平沉默的走到门口把屋门关紧,抱着已经不哭的闺女往内里走,坐到了桌边,倒了杯水,递给小闺女喝。
施小妹妒忌的眼睛都泛红了,施小小有新衣裳穿,但是她没有!恰好娘亲还指着她的鼻子骂,她也不是茹素的,那里忍得住,顿时就跳了起来,尖着嗓子又是叫又是喊。“你觉得我想要你当我的娘,我才不喜好呢,你不想要我,我还不想要你了。”抹着眼泪就往外冲。
小吕氏走在前面,看着婆婆和俩个孩子亲呢的扳谈,幽幽的垂了眼,心口泛酸。她家的俩个儿子,也是在田里实打实的忙了大半个月,如何奶奶就一点都没看在眼里?另有婆婆也是,这时候不是应当站出来讲两句,厚此薄彼。
小吕氏坐在窗台下纳着布鞋,是替这兄弟俩纳的,俩人爱玩,一双铁脚似的特别费鞋子。“啥新衣裳?”没头没尾的话,她一时没反应过来,顺嘴问了句。
“这偏疼偏得都快没眼看了。”于氏不敢在焦氏面前作妖,也不敢有涓滴情感暴露来,饶是她脸皮厚,也顶不住奶奶的一张嘴。又委实气不过,只得对着丈夫生机,余光瞥见丈夫身边的施小妹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鼻子就开端骂。“玩,就晓得玩,整天不是吃就是玩,养只猪都比你顶用,还能长瞟过年还能拿去换钱,你看看你,有点甚么用,瞧瞧人家施小小,一样的年纪,就已经哄得家里长辈的欢心,连新衣裳都有得穿,你再看看你,一点用处都没有,生了你还不如生只猪呢!”
施安平再如何活力,也是不会怼媳妇的,他只是沉默着,不说话。这回也是一样,抱着闺女一个劲的哄着,像是不晓得媳妇站在身边似的。
施立安施立平兄弟俩都顾不上玩,气冲冲的就回了家,还在院子里,就冲着大房嚷嚷。
于氏气得眸子子都快瞪出来了,想她嫁进施家这么多年,奶奶何时说过扯块布给她做衣裳,地里的活她可没少干,分给她的事她也从不磨叽,如何就施善聪和施小小金贵了?才捡了几天稻穗,就嘉奖身新衣裳,奶奶莫不是老胡涂了!
近段日子小闺女有多累多辛苦,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内心,几番念叨不要这般冒死, 家里不缺这点儿粮食, 可惜小闺女也是珍惜粮食的, 有白得的粮食那里舍得不捡, 小小的人儿,硬生生的撑了下来, 交来回回不知往家里捡回了多少稻穗。不然, 依着奶奶的性子, 如何会想着给他俩扯块布做新衣裳, 也是晓得委实累着这俩孩子故意嘉奖番。
小吕氏内心不得劲。“娘也没见替我们俩的孩子说说话。”
扬氏愣了下。“也好。”
“行。你说甚么时候去就甚么时候去。”施有根没定见。
施善聪矜持的笑着,牵起小侄女的手。“对啊,我们有新衣裳穿。”也是极欢畅的。
在她看来这是闺女应得的!
自镇里返来没两日,扯返来的布就做好了新衣裳。
施立安施立平兄弟俩,稍稍大些,倒也懂事些,不吃俩个小孩的醋,固然善哥儿是小叔。但是,当他俩看到二房的施吉明施杰乐身上也有新衣裳时,就坐不住了,小小驯良哥儿有也就罢了,凭甚么施吉明施杰乐俩兄弟也有,他们却没有!
“我也就是嘴上说说。”柳氏讪讪的笑了笑,悄悄地撇了两下嘴巴。“你说,我们甚么时候能分炊?”依着自家婆婆那挫性子,二房这边分不分没甚么大的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