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开了头,六号顺着思路,来了个进级版,将钱一把甩在裴予脸上,带着悲仇恨恨低吼,粗心不过乎‘有钱了不起’、‘凭甚么欺侮人’。七号则干脆苦到底,挑选了一惨再惨,紧紧捏着那沓钱,手微微发颤,神采也白了,说出的每一个字声线都微带颤抖。
或许是她这段和前三位不一样的剧情让裴予感兴趣,又或者是她这么‘不客气’的行动让他不欢畅,前几场站着做安排的裴予有了反应,低眸睨她,挑了挑眉。
闻晚的拇指在裴予唇上摩挲了半晌,而后轻摁着他微红的薄唇,就此吻了上去。
好嚒,情感激昂非常到位。闻晚忍不住在内心腹诽了声,她看得逼真,六号那钱的确是结健结实甩在了裴予脸上,他静如水面毫无波澜的脸,生生被砸得纤细抽搐了一瞬,而七号传染力实足,合作的人演技都很到位。
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蓦地吓了她一跳,要不是扶着洗手台,脚下差点滑倒。
再昂首,神采登然变了,恍然又模糊带着一丝丝微小的不甘和顺从,面上却一派有力。
走在前面的人推开门后往中间让位,稍掉队半步的男人出去,一身浅灰色着装简练清爽,衬得他一米八六的身量更加苗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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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晚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呼吸都谨慎了起来。
她嘴角噙着含笑,眼里闪动着炽热又哑忍的火光,就那样欺身压上裴予。用了巧劲,搭上他肩头的手小小一推,他倚着桌沿的姿式就变成了靠坐着向后倾身,她贴得近,腿亘在他的双膝间,手落在他胸膛上,悠然又带着挑逗意味地把玩着他胸前的玄色吊坠。
“以是,你就如许亲了他?”
本来吓着了,但是看清后,没有启事地,闻晚不安的心立即便安静了下来。他们不熟谙,明天赋刚见面,但这透着股倦躁和冷酷的皱眉模样,于她而言却万分熟谙。
拿着五号牌的女人被叫起来,微愕走向中心,有些不明以是,“导演,题目……试镜的题目?”
前三场一向被忽视的红酒也终究派上用处,她执杯轻晃,浅浅抿了一口,呢喃低语般问他:“那红酒呢,喜好么?”
这姿势,这语气,和先前几场“霸道总裁爱上我”完整分歧,占主导位置清楚是她,裴予反倒成了‘弱势’一方。
五号听导演这么一说,再一看裴予那张没神采的脸,更加惊诧。时候未几,再反应不及也要硬撑着上,她踌躇了一会儿,似是想到内容,拿起那沓钱铺乱撒在地上,本身则歪身跪坐在地上。
闻晚又叹了声,一回身——
“裴……”先生和教员两个称呼在她的喉咙里转了一圈又被咽归去,“裴予前辈。”
前段时候有营销号放料,说沉寂好久重新活动的裴予获得片方喜爱,正式插手《长命歌》,当时网上大多数人都不信,现在看来竟是真的。
那声音清润,闻晚抬眸看清,怔了一瞬,中间的几个女人也都神采各别。
既没法忽视她,亦没法忽视裴予,更没法忽视‘他们’。
洗手台前只要她,四下无人,试镜的那一段久久没法挥去,她双手撑着洗手台石面,看向镜中的本身,有些入迷地回想试戏时的场景。半晌后忍不住垂下头,闭眼低声长叹:“裴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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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很空,除了诸人坐位,只在中间有张暗红色办公木桌,桌面上放着一杯色彩通透的葡萄酒和一沓纸币,大抵是给试镜演员们用的道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