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有么?”少商破罐子破摔了。
“梁尚的口中含了一枚玉蝉,其上刻有‘子昆’二字。”凌不疑淡淡道。
太子叩首泣曰:“母后恕罪!儿臣毫不敢行此悖逆之事,自十年前与泠君别离,儿臣早下定决计前尘旧事尽皆忘去了可,但是但是儿臣偶尔得知,泠君的日子实在是苦啊!那梁尚禽兽不如,竟然多年殴打于她”
内殿传来天子阵阵怒骂声,少商模糊闻声‘昏聩无知’,‘自作主张’,‘愚不成及’如此。少商一向很恭敬太子,感觉太子殿下具有非常朴实的朴重品性,悲天悯人的仁慈情操,路见不平的拔刀互助然后,她悄悄的退了出去。
太子转过身子,朝少商惨淡一笑:“太子妃与泠君,为人天壤之别,现在境遇却截然相反。孤弃珠玉而就瓦砾,你约莫早在心中偷偷骂孤是胡涂虫吧。”
目送小女儿拜别,程始对老婆笑道:“你看嫋嫋是不是长大了,比之前刻薄多了。若换做我们刚返来那会儿,她不刻薄太子殿下多管闲事才怪。”
太子一愣,笑道:“那她这么做的原因呢?将孤扯入这事中,于她有甚么好处,于梁曲两家又有甚么好处?”
“你不出来为殿下说两句好话么?”冷不防背后传来一个声音,少商几乎尖叫。
“问就问!”少商大声道。
“这这这是真的!”少商从速替太子说话,“妾亲眼所见,曲夫人身上的伤有掐出来的,打出来的,另有鞭子抽的呢!传闻有些伤都数年之久了!”
次日,少商公然睡到太阳晒臀部,心对劲足的从暖和的被褥中爬出,梳洗穿衣办理整齐,阿苎忍不住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女公子为何不在家用过午膳再进宫呢?”
太子发笑:“这如何会?”
“百姓都在暗里群情,说是太子殿下杀了梁州牧家的公子!”
梁媪天然暴跳如雷,厉声痛骂曲泠君不守妇道,恨不能撕了她的皮。但梁州牧却不管她的表情,径直向几位家属核心的耆老宣布非论凶手是谁,归正不曲直泠君,并且这件事应当到此为止,不宜持续究查了——至此,大师也都松了一口气,若曲泠君真因为受不住虐打而杀夫,梁家也不好跟曲家交代。别说世人信得过曲泠君平日的为人,不以为太子与曲氏有私交,就算有私交又如何,高门大户里说不清的事多了。
“不过,这还不如不说呢。”少商嘟囔道,“说了这事,更显得曲夫人杀夫来由了。”
少商满脸黑线:“这类馊主张你也想得出来?”
皇后又病倒了,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悲伤的,不过她一句都没跟少商提起,还浅笑着叫她拿上狍子肉早些回家去,如果程家庖厨不会调制狍子肉,就叫长秋宫的庖厨往程府跑一趟。
皇后听完后有些含混:“除了泠君无人收支版庐,泠君又矢口否定杀夫。那究竟是谁杀了梁尚?”
少商气的胸闷,看向凌不疑:“事情闹成如许,你如何还若无其事的。”
“纪大人当时还在梁府,正与州牧大人用晚膳。他是经常进宫面圣之人,认出那就是太子常日佩带之物。”凌不疑闲闲道,“实在前几日纪大人还见过太子腰间挂着这枚玉蝉。”
凌不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没有答复。
“这是天然。”
少商喃喃道:“妾也是这么想的。现在梁家都乱成一锅粥了,名声扫地,哪有这么舍生忘死来谗谄人的。何况还一定能一击致命,这岂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。以我家戋戋二三十年鼓起的家世,阿父都舍不得冒险,何况梁家曲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