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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着头,在玩手机, 事不关己的姿势似被议论的人并不是他一样。
曲一弦也不吭声,烟点了一根又一根,直把这狭小的小超市点的烟雾环绕的总算开了口:“饭吃了?”
星辉有投资方这事, 在救济队内部不是奥妙。
曲一弦玩弄茶杯的舒畅姿势顿时僵住,她浑身紧绷,像锋芒尽敛,只等再次出鞘的利剑般,目光直直落在傅寻身上。
这会把她困在角落,身高对比下,她终究能预算出个大抵――傅寻没有一米九也有一米八五,不能再矮了!
袁野瞧了瞧房门大敞的包厢,又看了看早已没了他曲爷身影的通道口,迷惑地问:“她刚才出来时,是瞥见我了吧?”
曲一弦垂下眼睛,盯着那杯已经没了热气的茶水。
难怪彭深要支走袁野,以她刚才那副多待一秒就能把饭桌掀了的架式,如果晓得这屋里四小我,只要她被蒙在鼓里,指不定要找袁野撒气。
这地没法待了!
她扯开烟盒的包装, 取了包烟扔给彭深,看也没看傅寻,问:“他谁啊?”
长久的惊诧过后是堵闷在胸口的烦躁,她掌心的热气仿佛被包厢内的空调丝丝缕缕抽走,冰冷一片。
傅寻看了眼她手里拎着的水壶和泡面,哑声道:“找你。”
小超市。
心机扶植失利,曲一弦就跟按了弹簧的小跳蛙,半晌也坐不住了。
曲一弦的视野从他低垂的眉眼落到他下颌的线条上。
“没。”王坤说完,觉悟过来,这小祖宗是饿了。
乃至于厥后冗长的光阴里,江沅成为了她的心结,而索南达杰庇护站,成了烫在她心结上的疤,至今烙在心底。
又不是甚么深仇大恨,她不该记恨这么久的。
曲一弦去而复返,把王坤吓得不清。
曲一弦猜疑地瞥了他一眼,但还是放下水壶,跟他出去。
彭深又点了根烟,呼吸吐纳间,隔着烟雾微抬了下巴,指向傅寻:“接你电话的,就是傅先生。”
他个子高挑,居高临下的姿式完整遮住了光。
曲一弦晃了晃面前的茶杯,专注到连茶水溢出来沾湿她的手指都未发觉。
她的反应在彭深的料想以外。
现在看来,仿佛……也不是第一种。
那是江沅失落当晚,曲一弦拨出的最后一通救济电话。
第十五章
他的侧脸很精美, 饶是现在她那么看不惯他,都不得不承认, 傅寻的下颌线是真的都雅。像用美术刀一棱一角切割的, 从下巴到耳根, 整段线条流利内敛,像艺术品,还是令媛难求的那一种。
……
曲一弦脑中空缺了一瞬,她沉默了几秒,再开口时,语气里失了惯有的淡定:“如何能够?你当时给我的志愿者名单里,没有他。”
曲一弦这才有了点兴趣,微微挑眉,看向彭深。
戴德个屁!
“不是……她凭甚么这么目中无人的就走了啊?”这特么比揍他一顿还可骇啊!还不如直接削他呢……起码他死得结壮啊!
她笑了笑,眉间戾气尽消,让人辩白不出喜怒地举了举杯:“那真是失敬了。”话落,抬头喝尽茶杯里仅剩的那半口水。
她刚站起家,就有人掀了门帘,走出去。
曲一弦瞥他一眼,哈腰从货架上拿了桶便利面,三两下撕了包装:“别费事我嫂子了,我吃这个。”
王坤没敢回嘴,站在那被曲一弦训得灰头土脸的,瞧着不幸兮兮的。
她又一次,踢了椅子,夹着烟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彭深掐了烟,先反问:“你从南江返来,决定留在西北那会,跟我探听过一小我――索南达杰庇护站的志愿者,你还记得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