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就问。“不必多礼,你如何来了?”
幸亏大舅哥姬锋挺上门路,每日总会带些酒菜跟他在牢房中对饮畅谈一番。这是第二次下狱了,姜云特地叮嘱他别将动静传回金陵,前次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,累得陆熏挺着肚子千里迢迢跑来大周折腾,还几乎吃了大亏。现在算算她另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,姜云哪还敢让媳妇操心,势要将此事坦白下来,本身扛着。
这曹毅也是个六十好几的人了,为官半生,弟子故吏极多,对于太孙的教诲也是兢兢业业。对这个臣子,姬重还算礼敬有加,和声说道:“曹大人觉得,朕该当如何?”
“沈家那边传来的动静,克日的确有人在江南地区暗中调查银行的事。”闫天华面色稳定,淡淡说道:“银行是沈家出面筹划,小公爷暗中帮助,加上遵循您的叮咛,我们已把江南其他三大世家全数拖了出去,让他们挂名组建继嗣堂,一环扣一环,谁也甭想等闲查出我们暗盟来。”
收回目光,姬重不露陈迹地说道:“案子已判,岂有朝令夕改之理?”
总有一日,继嗣堂会成为另一个七宗五姓,独一分歧的,它只会有一个姓,姜!
“尊主,恕部属没法全礼。”
闫天华凑上脑袋,在他耳边一阵嘀咕。听完以后,姜云面色顿时古怪起来。
耷拉着眼皮的姬重用眼角瞄了他一眼,心中微微有些惊诧。事发至今已稀有日,官员当中除了事不关己之辈,几近闪现一面倒的情势要求朝廷彻查严办。姜云入朝为官光阴尚短,没甚么人脉,又或许获咎了甚么人,呈现这类景象并不奇特。反而是本日俄然跳出一个鸣冤抱不平的,那就让人费解了。
第四日,姬锋前脚刚走,后脚便有个熟人前来探监,是闫天华。
“老臣觉得,陛下无需下旨颠覆大理寺的审判,只需下旨刑部打消复核,将此案移交刑部重新审理便可。刑部本就有督查大理寺的权柄,此举正在律法范围以内。不管终究调查成果如何,起码能给天下百姓表个态,我朝廷于此已然极力了,并未曾有涓滴秉公之处。”
翌日,朝殿。
汇丰银行是主体,事成以后将能完整掌控大周经济命脉,只要姜云乐意,一夕之间全部大周都会停业,统统百姓口袋里的钱起码会有七成流入姜云的腰包,为他背黑锅的是朝廷,为百姓陪葬的也是朝廷,这就是一颗提早呈现了一千多年的核弹,足以毁天灭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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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靠银行威慑朝廷,靠继嗣堂收割祖教名下统统财产,断绝收益,让祖教重新仰暗盟鼻息过日子,两手抓,两手都要硬。小平同道的话,一准没错。
“案子未断,如何能无罪开释?”
刑部郎中埋头出班奏道:“启奏陛下,姜云初来刑部不久,但观其上任以后的言行表示,其人较为懒惰,不如其他官员般用心机事,却不乏公理,臣觉得他断不会做出冒然杀人之事,还望陛下明察。”
“有事早奏,无事退朝!”王公公那略显沙哑,但中气实足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不久,站于班末的言官步队中走出一个面向斯文的青年男人。
要不如何说这个期间的人比较笨呢?玩来玩去都只会这一手。行了,也别老天子帮手了,这事啊,他本身就能搞定!
“笃爱卿此言差矣,朕虽为一国之君,却也需按律行事,不成肆意妄为。姜云之罪非朕钦定,乃是大理寺所断,刑部复核,办案流程上并未呈现任何题目。断案根据乃是顺天府呈上的数个铁证,而非常理推断或贩子流言。朕如何能在毫无根据的前提下,冒然颠覆大理寺的审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