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来拜访方天师的,劳烦小道长前去通报一声。”
三四个身着道袍的老者,手持竹制扫帚,自上而下迟缓而当真地打扫着每一层石阶。
“师兄?”无忧子一愣,接着点头道:“小友若来找老道我,我们聊个几日也无妨,找师兄就免了,那老东西脾气古怪,从不见客。别说是你,就是天子老儿亲身登门,怕也得让他赶归去。”
姜云惊诧望向无忧子,瞧着那脸菊花腔,很难设想,一样都是羽士,做人的差异如何能这么大?遗传当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,有这么一个爹在,方雅清就是想丑,估计都会很难。
“得得,会练也没用,除非你能把你那师兄干掉,然后坐上那天师之位,不然也没啥大用。”
“师兄,你也太不近情面了。”无忧子开口道:“人家千里迢迢而来,才入门话还没说上,你就要人走?”
“还要下山啊?”无忧子摸摸髯毛,一脸难堪。“这事悬,你是不晓得,牛鼻子这三个字就是为那故乡伙筹办的,凡事极难筹议。话说你出啥事了?要不老道随你走一趟?”
“回师叔祖,师祖正在里头打坐。”
“何事?”里头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。
“。。。”
云龙山地处江西临江府,间隔金陵不过三日路程,从吴王府调了辆马车,两人顺着官道一起西行,几近没费甚么工夫就来到了云龙山脚。
“好啊。”姜云笑着与他打了个号召。“这不皇命在身么,前来拜见下你那师兄。”
“圣王,这天玄门的场面实在大了一些,看来。。。”凌冰小声说道。
待他走后,姜云未及开口,方誉又挂上一抹淡笑,开口说道:“罗天刚走没两日,你又来了。暗盟正副两位尊主前背景端光临,贫道这小观可当真是蓬荜生辉。”
“没事。”姜云给她一个眼色,表示她固然宽解,跟着无忧子排闼而去。
“哎哟,瞧你这话说的。”事关财帛的事,老羽士向来不含混,立马笑嘻嘻地将两人迎入门去。“哎哟,这位女人小模样不错啊,小友挺本事,几日不见又找了一个?”
排闼而入,姜云当即愣住了。
天玄门虽职位颇高,但却到处透着与世隔断的味道,间隔城镇另有一段间隔,山脚下村落环抱,到处可见农田草屋与挑着扁担木桶的劳作乡民。姜云寻了处农舍,交给农主一两银子,将马车存放在屋子后院,接着跟凌冰徒步上山。
凌冰淡淡一笑,不说话,也懒得解释,她性子冷酷,极少叫真。姜云有任务在身,没那表情与老羽士谈笑,开口问道:“一会晤了你师兄,记得给我打打边鼓,尽量撺掇他跟我去都城走一遭。”
“师兄,你在忙吗?”
方誉抬开端,淡淡地瞟了两人一眼,接着又淡淡说道:“出去吧。”
在山脚下还不觉有异,待走上半山腰后,直觉面前豁然开畅。本来稍显泥泞的门路全数换成了由光滑庞大的石板铺就而成的石阶,门路宽度蓦地翻了三四倍,两侧非常宽广,杂草树木明显有人定时整修,摆列地极其整齐。每过三四十步,便会迎来一个长方形的平台,两旁各自摆放铜鼎,香火鼎盛。
“出去吧。”
不知是天玄门实在太大,还是无忧子这货在师门都不诚恳,到处跑实在难找,归正这一等,姜云足足瞪了大半个时候。就在他两腿颤抖,越感不耐时,老羽士特有的猖獗笑声远远传来,未几时便呈现在了姜云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