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不去由不得你,带走!”周昂大喝一声,宫尾立即围了上去,分出大半拦住顺天府世人,剩下两大家架起刘千山便走。
“甚么?李千山被周昂当众押走了?”将手中书籍放下,方雅清满脸异色。“小舞,你别开这类打趣。”
方雅清黛眉微蹙,一时有些摸不清眉目。李千山才将手札送来不久,她尚在考虑,未曾做出决定,案子方面李千山决然不敢擅自做主。他们这还没动,转眼工夫周昂这厮竟反客为主,打上了门去?这事也太奇特了。
心中打起了退堂鼓,李千山与师爷对视一眼,都明白了相互的意义,他轻咳一声道:“此案事关严峻,乃是御史台亲手筹办,本府虽能过问,但尚需与御史台,刑部衙门沟互市讨,起码也需两三日时候。如许吧,状纸本府接下了,你且归去歇息两日,等候本府动静。”
“面子?他要莫非本官不要?”对于李千山那理所当然的行动,周昂却不筹算了解,他冷冷哼道:“看来还得加把火,才气让姐姐屈就。顺天府又待如何?本官就是要让她晓得,这案子谁碰谁不利!除非从了本官,不然谁都甭想救那死瘦子。”
“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”,这是一句老话,也是一句屁话。天大地大,皇权最大,天子的态度向来是超出于律法的。只是多数帝王都存着做一名明君的心机。没兴趣,也犯不着拿皇权与律法死磕。曾经的姬重也是一名明君,只不过自从服用了金丹以后,他已在昏君的门路上越走越远,且一往无前,压根没有转头瞧一眼的筹算。
“本官不去!本官要面君!”
都城的治安与政务全归顺天府统领,伸手所及与六部衙门堆叠范围颇大,府尹能直接入御书房面君,能同时插手干预浩繁中心部分事件,且这类行动不算越权。
李千山闻言豁然变色,这可当真透着好笑,他还没提审周昂,这厮反倒打上门来,要将他这个顺天府尹送入大牢?笑话听多了,如此好笑的当真少见。“本官犯了何案?你且当众说清楚。”
李千山是必然要救的,但如何救,方雅清却犯了难。她考虑的题目与李千山一样,若姬重还是当初阿谁明君,她只需动员动手中的能量,在朝臣的庞大压力下,只要不是叛国弑君大罪,姬重必然会让步,毕竟朝局的稳定远比一个臣子的小我存亡首要的多。但她对目前的昏君姬重,却实在没甚么掌控。
“何人在此猖獗!”李千山闻讯前来,瞧见面前的一幕,当即便沉下脸来。“周大人,你甚么意义?”
回御史台?打死他也不能跟着周昂回御史台啊,这跟羊入虎口有何辨别?比起那田括,李千山的屁股也洁净不到哪去,别说有事,就算没事怕也得弄出点事来,这阴损玩意最善栽赃构陷。
思虑一番,她这才开口说道:“小舞,你立即帮我筹办一封拜帖,让人送入宫去,我要见一见姬启运。大周天子这些日子实在过分变态,李千山尚属小事,舍也就舍了,就当我方家白忙一场,虽有不甘却也谈不上多少丧失。可若摸不清天子的企图,只怕此后落空的远不止一个顺天府尹。”
凡是长了眼睛的,都能瞧出天子对柳如烟的宠嬖已到了何种境地,周昂名义上只是一个正四品御史中丞,实际上的身份倒是“国舅爷”,天子对这位实际上的小舅子,到底会放纵到甚么程度,谁内心也没个底。这类人如何能招惹?
“多谢大人。”宋晴伏扣而退。
睡上一觉养足了精力,周昂才起床,府中下人便将动静传了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