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光旸脚步微顿,开门而去。
此时诸人顾不得身份仪态,皆引颈而望。
魔兵应是,上前抬起夜昙公主的软轿,两列步队接踵出城,分开离光氏。离光旸站在宫门口,见两队兵士如清浊交界的河道,肉眼可见的防备与仇视。他不由叹了一口气。
此时魔族这么近,若结印之时被偷袭可就不好了。
四月十九。
玄商君早有防备,立即批示兵士抵挡。魔族,三位殿下同时愣住,顶云问:“谁安排的人?”
她犹在病中,却仍一语诛心。离光旸后退两步,思虑很久,竟也无话辩驳,他说:“或许吧。”
烛九阴说:“二殿下如何忘了,他现在就是个小小标兵兵,哪有资格跟着我们?那不,在队尾步行跟从呢。”
二人身后,百余天兵手握长戟,金甲生辉,令人不敢直视。
顶云咬牙,说:“嘲风呢?”
乌玳等人也正有此意,二殿下顶云转头叮咛魔兵:“带上夜昙公主,出城北行三十里。”
离光旸恐怕本身的将来“亲家”就这么当众撕打,立即叮咛宫人,将两位公主的软轿抬到宫门口。一心只盼两边从速分开,连请进宫中奉茶都免了。
玄商君与乌玳对视一眼,即令神兵上前,接过青葵公主的软轿,说:“出城南行三十里,结云返程。”毕竟六合之间九万里,以术法结云梯,也是需求时候的。
顶云扫了一眼,公然见嘲风跟在最末,马匹扬起的灰尘扑了他一身,他正在拍身上的土。他嘲笑一声,说:“父尊令我带队,本就是担忧大哥打动。少典有琴的气力,连父尊都不肯轻掠其锋,我等一定有胜算。如果败了,归去以后,你晓得应当如何说吧?”
离光旸瞥见她背上沁出的血迹,声音也略微低缓,说:“孽障!莫非你一点错都没有吗?”
霞光中,玄商神君衣冠似雪,星纹为饰。空中异香扑鼻,他足踏渺渺仙音而来,缓带轻裘,暗光浮流,足不惊尘。在他身边,其弟清衡君可贵随行。清衡君全名少典远岫,一身天青色衣袍,如风过烟雨,超脱出尘。
床帐中,夜昙终究转头,倒是添了一句:“既然瞥见我就活力,朝露殿你还是不要再来了。”
“呦!”她翻了个身,背对他,“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,你不去守着你的宝贝天妃,竟然在这里。还是我受伤太重,呈现幻觉了?”
嘲风呸出嘴里的灰尘,说:“血战少典有琴,赢了是我二哥带拥有方。输了是我私通内奸。我这二哥带上我,不过就是为了让我背锅。可惜啊,我现在已经被贬为标兵,如果再背上一口锅,只怕就要回魔族扫地了。”
顶云:“……兄长且停止!”
竟是真的互不理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