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价连城?梅有琴问:“在哪?”
松鼠精从速一挥手,刹时间,财神赌坊灯火骤暗,二楼扭转楼梯口,侍女挑灯,一个紫衣美人黑发垂腰、长裙曳地,身量纤纤、身形小巧。她小脸只要巴掌大,肌肤细致如瓷。一双眼睛如秋水,傲视生姿。在微小灯光当中,说不尽的风情万种。
一人一鸟正垂涎三尺时,一个玄色的人影由远而近——恰是梅有琴!
松鼠精转着一双奸刁的眼睛,说:“你还不晓得呢?少君被妖皇关进了兽狱,恐怕凶多吉少喽。”它的小短手像模像样地捋了捋鼠须,“依本鼠看呐,要不了多久,只怕妖界少君就要换成白虎亲王帝爻了。”
“……”夜昙将玉佩收好,说:“要不了多久,一个叫梅有琴的会来找你要债。我要你把我卖给他,用来抵债!”
……
松鼠精听得双腿一颤抖,说:“梅、梅有琴……抵债?”
松鼠精把那字据接过来看了一眼,满脸堆笑,说:“梅公子,我有一个好主张,不如……”前面的话还没出口呢,梅有琴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他目光冰冷地盯着松鼠精,意义很明白——再多一个字,你就没脑袋了。
梅有琴将一包金叶子撒在娑罗双树之下。蛮蛮问:“你不畴昔?”
夜昙说:“去魍魉城,财神赌坊!!”
松鼠不怀美意地打量她:“也不必然,我这个鼠嘛,一贯禁不起美人计,女人你懂的。”说着话,它还向夜昙抛了个媚眼。
松鼠精满腹苦水,从速说:“有!有钱。”他一挥手,表示部下妖怪去拿银子,一边说,“梅爷!十万两银子不过戋戋小钱,我这里却有一件代价连城之宝。您要不要……看看?”
过未几时,梅有琴公然就来了。
“你走吧。”他倦怠地挥挥手,竟然没有发落清衡君。
梅有琴转头又看了一眼夜昙,眉头一皱,说:“要赡养,浪费钱。”
此时他部下的妖怪已经奉上十万两银票。梅有琴接在手里,回身就走,松鼠精追上去,问:“梅爷,白送您都不要吗?”
都别拦着我,我他妈跟这货同归于尽啊啊啊!!
“闭嘴!”夜昙一指将它弹飞出去,问松鼠精,“那我如果有事要你帮手,你恐怕也不会热情互助了。”
这里的坊主是只松鼠精,大腹便便,像只小嘴大肚的酒壶。他一见夜昙,眼睛就是一亮——夜昙之前常在红袖台跟人比武,他熟谙。
松鼠精笑道:“梅爷,您看这算不算无价之宝呢?如果把她用来抵债,您意下如何啊?”
蓬莱绛阙以外,煦色光阴亮媚。他却第一次感觉阴寒。昔日兄长如山岳,挡住他的光,也遮去他的雨雪风霜。他拍鼓掌里的陶盆,那株香菜雀跃地扭捏。
一边说话,他的手就有些不大端方,想来搭夜昙的肩膀。
松鼠精接在手里,顿时就像被人当头一棒,敲慒了。夜昙叹了一口气——关头时候,还是玄商君靠谱。
他立马迎上来:“呦,今儿个是甚么风,竟然把女人吹到我这儿来了。您也要赌两把?”
夜昙和蛮蛮从早上等傍晚,目睹朱阳升空,又缓缓西斜。夜昙趴在地上,双手托腮,鼻尖都要忤到金叶子上:“我向来没想到,我竟然这么坐得住。等了这么久,一点都不感觉无聊。”
夜昙顺手取出妖界少君府的令牌,问:“你熟谙这个吗?”
血口更深,松鼠精叫得跟杀猪一样:“白送白送!”
它恭恭敬敬地把星斗碎片还给夜昙,鼠脸堆笑,问:“姑奶奶,不晓得您有甚么事交给小的去办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