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明白了。
“他们抓走了好多人……”许峰嘶声道,“妇女和孩子……全被押上了卡车!”
“因为我想报仇。”宁珩直视他,“‘清道夫’屠了我的基地,抓走了我的人。”
是陈默。
只要死普通的沉寂。
可现在,这里像是一座鬼城。
屠夫没死。
刘威瞪大眼睛:“这灌音哪来的?”
简易担架上,陈默断断续续地报告了爆炸后的经历。
五分钟后,他们被押进一间阴暗的集会室。墙上挂满了舆图和兵器,长桌绝顶坐着一个穿玄色战术服的男人——左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,右手是金属义肢。
“清道夫”不是人名,而是一支心狠手辣的悍贼团队,专门在末日里“清理”不听话的幸存者据点。
但没有尸身。
“可惜,我本想亲手拧断他的脖子。”韩烈嘲笑,“你说有谍报?”
并且他带着更强大的仇敌返来了。
然后,他昏了畴昔。
夜幕来临,宁珩站在基地的围墙上,望着西北方向的地平线。
他神采惨白得像纸,嘴唇干裂,可当他昂首看到宁珩时,竟然扯出了一个衰弱的笑容。
“灰烬之子需求谍报,我们有。”宁珩按下开关,无线电沙沙作响,传出一段恍惚的对话:
“偷袭点。”宁珩对秦凯打了个手势。后者立即攀上四周的一棵枯树,架枪察看。
然后,宁珩的呼吸停滞了。
“清道夫。”许峰咬牙,“带队的是个戴金属面具的疯子……他们叫他屠夫。”
没有枪声。
“不。”宁珩指向窗外停着的装甲车,“凭阿谁。”
围墙上的哨塔冒着黑烟,大门被炸开了一个缺口,地上散落着弹壳和血迹。
“许峰临死前录的。”宁珩扯谎时面不改色,“现在,我们拿这个当投名状。”
韩烈俄然大笑:“就凭你们三个残兵?”
宁珩点头,三人呈战术队形靠近岩缝。秦凯留在外侧鉴戒,宁珩和刘威一左一右贴上去,枪口指向暗中的裂缝——
西北军事掩体坐落在一片荒凉的山谷中,矗立的混凝土围墙充满弹痕,哨塔上的重机枪反射着寒光。宁珩站在山脊上,用望远镜察看着这座堡垒。
“……清道夫已节制6号公路……筹办向灰烬据点推动……”
“不敷。”刘威啐了一口,“这燃烧力连清道夫的皮都蹭不破。”
“屠夫……没死。”陈默艰巨地说,“爆炸前……他坐车分开了。”
宁珩的血液刹时沸腾。
“我们冒充插手灰烬之子。”宁珩的眼神在月光下如同刀锋,“然后,带着他们的装甲车和重机枪……”
“谁干的?”宁珩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几分钟后,秦凯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:
“宁珩。”他昂首,声音清楚,“带谍报投奔灰烬之子。”
三人顾不上等陈默醒来,立即用担架抬着他全速往回赶。当基地的表面终究呈现在视野中时,宁珩的心沉到了谷底——
刘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:“我们他妈的就三小我,如何骗?”
宁珩没说话,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张林卫国给的纸条——“灰烬之子”的坐标。
刘威骂了一句脏话,端枪就要往里冲,宁珩一把拽住他:“等等!”
“出事了。”秦凯冷声道。
“他还活着!”宁珩转头大吼,“秦凯!医疗包!”
宁珩立即翻开无线电,联络基地。
他没有立即灭亡——爆炸的打击波将他掀飞了出去,摔进了炼油厂核心的排水沟。但他硬是爬了出来,拖着伤痕累累地身子躲过了收割者的搜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