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不不。”俞墨卿抓起那只灌过豆浆的竹筒转了两下，“趁早市没闭市，先去一趟。”
“公然如传说所言，并不算冷傲，是位才绝。”看过浸月窜改出的十指上层层老茧，重珏下了定论。
重珏道，“行事必有目标，一环必扣一环，王小公子双生是第一环，下一环安在？”
“仅此罢了？”俞墨卿已小口将豆浆喝完，幽幽转着竹筒，“再想想。”
重珏轻咳两声，原地踏了两步，终究禁止了内心悚然之感，看了一会儿道，“这个...行凶之人动手非常狠辣，头皮割得极其邃密，整张剥离以后，只剩下这张脸了。”
所谓家法，就是倒吊在樱花树上喂蚊子，鬼怪一类不易被入侵，却血腥气颇重，故蚊子伤不了他们，却能被血腥气吸引，嗡嗡不止。
很多小鬼小怪都曾抱怨过此法过分于变态，还不如被她打一顿来的痛快，俞墨卿却道此法甚好，起码犯过一次都会心不足悸不会犯上第二次。
他们天然没去早市，向山川阁伴计探听清楚观音庙地点，得知并不甚远，就筹办徒步，那伴计嗓门大，也恨热忱，临了还不忘叮嘱，“您二位可得记着，那地儿虽灵验，但香火钱收的也狠。”
“一钱？”俞墨卿叹口气，“更该去一趟了，严峻人这么聪明，无商不奸不需求我解释吧。”
染星双目一瞪，半只煎饺卡在脖子里，生硬看一眼浸月，浸月回以一个看破统统的笑，只要俞墨卿面色略怪，还是依言喝了一口豆浆，对染星道，“持续。”
重珏笑眯眯地正要答话，那头染星观赏鸭子半晌不得其奥妙，竟一指戳出来，顷刻间滚烫的豆沙四溅，染星倏忽跳下椅子，捂住脸嚎道，“老迈！这妖孽会流血！”
“另有脸叫我老迈？”俞墨卿挑挑眉，“前次恐吓别人吊了多久，此次翻倍？”
染星聪明，一点即通，鼓掌道，“菩萨庙！”
“对哦！”染星喜道。
“如何？”重珏自发取出荷包，“还要买豆浆？”
俞墨卿望着足足占了半桌的诸般点心有些欲言又止，染星年事还小，三两下跳上椅子，顿时把俞墨卿交代的事抛到脑后，抄起一个鸭子状的点心猎奇道，“这是个甚么？”
染星早已风俗，将糖糕的纸折成一个小狐狸在手心把玩，无所谓道，“估计躲在哪儿折腾她的脸呢，毕竟她说那女尸死相还是有些难复原。”
“嗯。”俞墨卿点头。
待那张脸转过来，已是一张成年女性的面孔，面色青白，五官端方仍能看出世前之态。
“如果是精怪所为，恐怕道行颇深啊。”俞墨卿叹道。
染星更莫名，“这不是你的事儿吗？”
染星心不足悸地看了鸭子一眼，抄起另一只兔子，囫囵道，“昨夜我们出去以后，我就和浸月分头行动了，我去了王家，她去了义庄。”
俞墨卿并不筹算瞒他，点点头对染星奇道，“你们俩竟然学会分头了，可喜可贺。”
两道绯色薄雾飞入竹寮，重珏才稍稍回过神来，“接下来去菩萨庙？”
“我在问你从中晓得些甚么？”俞墨卿道。
门一开，里头竟还缩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绯衣小女人，更是乐呵呵道，“来来来，恰好一起吃。”
浸月，染星同时面色一变，回身栓紧了门。
“这就完了？！”俞墨卿瞪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