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严一声令下,绳索舞动,飞钩抛出,但却并无一个飞钩能钩住宫墙。本来那宫墙上方是琉璃瓦,滑不受力,没法钩住。周严四周看看,模糊见不远处有高大树枝探出宫墙,便道:“去寻坚毅些的树木枝干抛钩。”
门内的喊杀之声更盛,只瞬息之间,便听得隆隆之声,宫城的大门终究一寸一寸翻开了。
另一声音道:“你晓得甚么,刚才王制司已传命令来,上宪有命,命天权卫入宫助我,如果担搁了,你担负得起么?还不快些翻开门。”
王凤走出队来,抬头道:“城上的是康统制么?我等是凤翔军天权卫兵马,奉兵部调令入城,请金吾卫兄弟们翻开城门。”
陈封一挥手,众将散开,各自去了。陈封、秦玉、王凤、周严率五千人到了拱辰门外,一名军士上前叩响门环,却半晌无人回声。
两盏灯笼前引,十余人从门洞中走出。待走出门来站定,灯笼摆布分开,当中走出一人。灯光中只见此人一部大胡子,披挂着山字纹明光铠,开口哈哈大笑道:“崇恩安在?”
陈封道:“黄梃、王焕率其他兵马将宫城围了,如有一人走出,或有一人入宫,军法处置。”
一条黑袍身影从第二队兵马中走出,边走边脱去黑袍,暴露袍内铠甲,穿过人群,走到那人面前,大笑道:“溢之兄,陈封在此。”说着朝身后挥挥手,第二队兵马千余人立时展开,将周魁与他一百亲兵团团围住。
王凤道:“我等是凤翔军天权卫,受命至此。”
黄梃、王焕应道:“是,末将遵令。”
陈封一字一字道:“如有私取财物,滥杀无辜,淫侮宫人者,立斩不赦。”
众兵士各自去寻,公然寻到十几处树木承住飞钩之力,众军士援索而上,终究翻过宫墙,连续翻过者百余人,周严随后也攀上宫墙,跃入墙内。
过了广济桥,火线不远便是内城天波门,远远却见天波门大开着,也无军士扼守。王凤心中惊奇,脚下却不断,行到天波门外,传令雄师愣住。城楼高低皆无人影,王凤虽觉事有古怪,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便传令雄师入内城。却突见天波门深深的城门洞中有两燃烧光向前挪动。
城上转出另一身影道:“我是康嶷,兄弟如有兵部调令,天然是能够入城的。不知兄弟但是有魏武帝动静了?”
那二十个兵士各自从背上取下飞钩,沿墙边站开。那飞钩系着数丈长的绳索,乃是攻城攀墙用的,本日却用在翻越宫墙之上。
王凤上前,执起门环叩个不断,忽听门内一个声音叫道:“甚么人深夜至此,不要命了么?”
门内立时喊声四起,兵器订交,惨叫倒地之声不断,显是两伙人已交上了手。
正犹疑间,突见周魁大摇大摆走了出来,抬头向城上喝道:“康兄弟,我是凤翔军天璇卫周魁,是奉了卓文君之命入城,请翻开城门罢。”
众将齐声道:“末将遵令。”
门内那人道:“王制司严命,不得翻开宫门,如何又有上宪钧命?”
内里那人干笑两声道:“老赵,我知你是王制司身边之人,并非信不及你,只是此事太太严峻,乃是杀头的罪恶,我如何敢担这个担子。如果没有手令,恕我不能开门,你还是速去请王制司动手令,我方敢从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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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内那人道:“不成,我却没接到上宪钧命,不能开门。”
内里那人道:“不是说你们不进宫么?为何又叫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