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一马疾冲上前,二百亲骑紧随厥后。一个燕卒挥刀劈来,张羽全不睬会,扬刀自下而上撩出,陌刀从那燕卒腋下砍入,自肩膀砍出,将那燕卒斜斜劈作两半。马蹄不断,直冲上前,劈面恰是银甲燕将。
张羽率箕营兵马赶到漳泽寨时天已将暮,日色昏沉,只见代军在漳泽寨前七八里处设了三座营寨,将漳泽寨前程尽皆堵住。
那些代卒见郑军到了,仓猝遁藏,各自逃出寨去了。张羽也不追逐,只命人占了代虎帐寨,查找可有粮草遗下。又遣出两镇兵马,去占另两座营寨,也不必拔营,只在代虎帐寨中歇宿。
片语之间,洪钟马早驰了开去,又冲向霍东山。张羽只得勒马掉头,跟着洪钟也向霍东山杀去。
看看败军逃远,郑军不再穷追,各自收束兵马,回到山口,迎秦玉、徐恒出山。秦玉命张羽速速集齐兵马,带够粮草,赶往漳泽寨挽救马保亢营。
本来箕营正与燕骑厮杀,一时难明难分,于适却率八百左骁卫亲兵杀到。秦玉亲兵共有一千兵马,只留二百人保护秦玉、徐恒在山口处,其他兵马皆随于适杀入。
张羽率余下兵马赶到漳泽寨,见了马保。只见亢营高低皆是神情困顿,面有菜色,但军容军纪却一如昔日,并无半点崩乱。一问之下,营间断粮公然已有三日,幸得寨后有溪流,虽已结冰,却仍可凿冰取水。
但此时寨中只剩些许老卒,正自清算辎重,军帐还未撤去,倒是空空荡荡。显是主力雄师已然撤兵,只留些老弱善后。
洪钟道:“我自无事。早见你兵马到了,只是这厮实在难缠,幸得你来。”
山口处代军兵马已被箕营杀散,于适全无反对,直杀出去。燕军不防,腹背受敌,更难敌于适率二百亲骑冲阵,立时溃败,退归本阵。
他三人交兵只一个回合,郑燕两军兵士却已厮缠在一处,燕兵力疲,已有十余人落马。郑甲士多,将燕军冲得七零八落。数十个燕卒只挥刀格挡,已有力反击。然燕军治军极严,却也不敢逃离疆场,只得四周遁藏。
张羽未见过霍东山,却也知此人必是燕军主将霍东山了。他早闻霍东山之名,故意与他一较高低,本日相逢,自要使出满身力量。张羽大喝一声,双手挥刀,直劈下来。
早在滦州之战时,张羽之名便已声震北燕,现在张羽戍守河东,霍东山又岂能不知?何况陌刀极难打制,又极难利用,方今天下能使陌刀者不过寥寥几人罢了。是以霍东山见了陌刀,便已知这长髯将军必是张羽。
张羽大喝一声:“振远,张羽来也。”
忽见远处一阵骚动,郑军箕营步兵竟反杀过来,直冲燕军背后。先前反对箕营的数百燕骑已败退返来。
进了燕阵,张羽、洪钟摆布砍杀,却不见了霍东山身影,只得并力杀透燕阵,归入房营阵中。房营将士见他二人皆大喜,士气大振。
“当”的一声响,霍东山将陌刀架开,却已觉手臂酸麻,马槊几不能举。幸得他马快,错开张羽,方躲过张羽回身一刀。
见这一刀势大力沉,霍东山久战之下已觉力乏,竟不敢接,急带缰绳,坐上马竟平空斜窜出去,堪堪避开这一刀。
张羽也知燕军难缠,若杀入阵中恐一时不得脱身,便在燕军外环绕过。一起之上虽也有燕代兵卒禁止,却也挡不住这二百虎狼。
马蹄飞奔,已见火线两队兵马正自厮杀,一袭金甲在人丛当中极是耀目。张羽大喜,这金甲大将非洪钟更有何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