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绾却不游移,纵身跃上马来,将银枪插在地上,回击抽出腰刀,走近庞爰。
两马相错,庞爰欲待抡槊横扫卫绾,但他力量已衰,抡槊便慢了些,槊到时,卫绾已驰了开去。此时庞爰才看清是卫绾,他二人曾大战一场,庞爰自是识得卫绾,知是劲敌,便不顾郑军兵士,全神防备卫绾。
庞爰口中呼出的热气垂垂希少,他瞪着双眼,张大口呼吸,却越来越有力。
箭雨过后,三路郑军铺天盖地杀来,更不知有多少人马。庞爰心知已陷绝境,但他并无惧意,自恃凭一身技艺,杀出重围并驳诘事。看看身边能战者只要不敷两千人,遂大喝一声,率兵马一齐向中路冲杀畴昔。但两侧郑军已杀到,蜀军已冲不出重围。
哪知蜀军冲到距郑虎帐寨里许之时,突见营寨中冲出一支兵马,天气暗淡看不清楚,也不知有多少人马。庞爰心叫不好,郑军早有埋伏,但此时箭在弦上,已无路可退,只得挥兵冲杀,只望乘势冲散郑军。
长枪回收,鲜血迸流,庞爰在顿时晃了一晃,手中槊再握不住,掉落地下,随即庞爰身子一栽,摔落马下,仰倒在地。
庞爰主张已定,便叮咛兵卒悄悄绕过朝天镇,奔袭宁原。
只见一员小将,身披银甲,外罩白袍,手中银枪,座下白马,化作一道白光,没入两军阵中。
将到之时,前军兵卒忽来禀报,朝天镇营寨已遍插郑军旗号。庞爰吃了一惊,却也并不料外。他亲到阵前观瞧,果见营寨中已插满“郑”、“陈”旗号,看步地,只怕兵马不在少数。
二人又斗十余回合,仍旧难分胜负。庞爰虽人马俱疲,但他并不策马奔袭,只在原地摆布遮拦,等卫绾来攻,却也省了很多力量。卫绾围着庞爰来往冲杀,但庞爰甲坚槊重,一时伤他不得,卫绾技艺敏捷,也总能躲开庞爰槊击。
但卫绾看得清楚,先前庞爰胸甲已崩断数根甲绦,两片胸甲间已有了裂缝,卫绾这一枪正从两片胸甲之间刺了出来,刺入庞爰心口。
庞爰在阵中尽力拼杀,仍旧神勇无匹,槊下已不知死伤多少郑军将士。但他毕竟厮杀竟日,又是长途奔袭,早已疲累不堪,全凭一口气撑着,座下那匹乌骓马也已筋疲力尽,没了神采,不复昔日之健旺。
庞爰率兵马杀出重围,一起向北退去。那些蜀卒自发跟从庞爰方有活路,便不肯舍他而去。一起之上,又收了很多崩溃兵卒,兵马已有四千余人。
郑军兵士听到身后马蹄声响,有人大喝“让开”,转头见是卫绾杀到,纷繁让开门路。卫绾提枪跃马,直透垓心,正撞见庞爰。长枪如蛟龙出水,直刺庞爰心口。
两马相错,卫绾回枪直刺庞爰后心,庞爰自恃甲重,拼得受他一枪,竟全然不顾,自抡起马槊,横扫而来。卫绾见来槊甚疾,只得回枪伏在顿时,躲过这一槊。
卫绾早已跃跃欲试,听得陈封将令,大喝一声道:“遵令。”提起枪,双腿轻磕,座下白马催动,缓走几步后,猛地提起速来,如一道银色闪电普通窜出辕门。
卫绾挥起腰刀,刀光明灭,庞爰头颅已被割下,兜鍪滚到一旁。卫绾伸手抓住庞爰发髻,将庞爰头颅抓在手中,高高举起。
本来庞爰身边亲兵已抵挡不住,被郑军打散阵型,攻到垓心来。恰是一个郑兵见庞爰得空用心,一矛刺来。这一矛虽刺中,却未刺透庞爰铠甲,未能伤到庞爰。
庞爰吃痛,手臂松了一松,未能将卫绾长枪格远。卫绾长枪一荡,划了个圆圈,又刺向庞爰心口。这一下电光火石,两马还未错蹬,庞爰已不及回槊格挡,也不及躲闪,只得以胸甲再受他这一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