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陈封率六万雄师离了剑阁,只留文越率三千五百兵马扼守剑阁。行了一日,至天晚时兵马行近剑州。
陈封道:“若如此,我兵进成都,蜀国便是只要两万精兵守御了,只看蜀主如何调遣了。他若将两万精兵尽皆留守成都,我进兵便无停滞矣。”
陈封仍旧不肯逗留,只在江油歇宿一晚,雄师又再出发,向绵竹进军。沿路又路过绵州府巴西城,绵州太守亦出降。陈封兵不血刃,全取绵州。投降官员皆留原职稳定,只待朝廷遣官员来重新分拨。
一夜无事,次日天明时分,陈封整肃戎顿时路,剑州官员苦留不住,只得又送出十余里方才罢休。
陈封上马与剑州官员相见,又命程备安抚百姓。百姓所赠之物分毫不取,反将随军粮米发放与百姓。百姓自是戴德戴德,跪地奖饰不已。
陈封安抚江油令,令他好生为政,善待百姓,却不肯留蜀国降将镇守江油。他将蜀国降兵皆编入郑军当中,又留自家兵马三千镇守江油关。
陈封道:“壮哉毅节,诚哉斯言。便依毅节之言,明日一早兵发江油。”
绵竹城坐落于群山之间,北门便在一处山岗之上,四周山岭环伺,如同关隘普通。此处阵势险要,须仰攻上山,方能到城墙下,若要攻其他城门,却绕不过北门去。是以这绵竹是蜀地当中,仅次于剑阁的第二道险要隘口,自古便是自北道进入成都的流派。但若能过得绵竹,到成都便是一马平地,再无险可守。
到绵竹城下时天尚未黑,雄师在城外十里扎下营寨。陈封自恃兵威雄浑,不肯逞强于蜀人,便带麾下诸将与五百精骑去看绵竹城池。
距剑州城十余里时,便见路边站满各色官员百姓夹道相迎,本来倒是剑州太守樊胜以下数十官员在此迎候。众百姓倒是苦蜀政久矣,听闻郑军将至,自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。
程备道:“蜀国养兵不过十数万,此中只要十万可算是精兵。夏侯蹇拥兵五万,成都有两万禁卫亲军,另有三万便在夔州刺史、镇东大将军、中领军乐籍手中。其他各处州县驻防兵马不过散兵游勇罢了,不值一提。乐籍久镇夔州,防备南楚,世代为蜀国一方诸侯,一定便服从蜀大旨意。何况夏侯蹇被围利州不过十余日,蜀主便要召回这支兵马也已不及。是以这几处虽要紧,蜀国却只怕已无兵可用。前者绵竹守兵不过数千,若闻我兵至,岂有不闻风丧胆之理?我所虑者,蜀国西南石门蕃部有蛮王掌数万蛮兵。若这支兵马为蜀主所用,方是大患。然自蜀立国以来,不过与石门蕃相安无事罢了,蛮王虽称臣于蜀,却不听宣。当今蜀主又昏庸无道,从未施恩于蛮部,那蛮王岂肯无端助他?是以我料石门蕃必不肯出兵勤王。”
江油县令与江油关守将闻听郑国雄师到来,自知仅凭这两千守军没法对抗雄师,更兼蜀国朝政已腐败不堪,便决意出城降郑。这才有本日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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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显道:“都司,前几日樊太守曾与我言及此事。夏侯蹇兵马被困利州以后,蜀国朝野震惊,蜀主惶恐失措,便议迁都。却被群臣谏阻。只因除成都外,蜀国朝廷实已无处存身。蜀主无法,只得传旨命夔州刺史乐籍起兵勤王,但乐籍夙来拥兵自重,此次又以楚国久伺夔州,兵马皆列于秭归、夷陵等处为由,不肯奉诏回成都勤王。蜀主也曾求援于石门蕃蛮王,蛮王倒是不睬不睬,有如未闻普通。蜀主无计可施,只得命车骑将军,大司空孟轭在成都府、梓州两郡急征男丁参军。那孟轭乃是当今蜀主叔父,夙来把持朝政,跋扈专断。受命以来,便在两郡以内借征兵之机敛财,无财帛奉上者,便强令十五岁以上男丁参军。很多男丁不肯参军,或逃往深山当中,或变卖产业贿赂官吏以求得免,蜀国百姓民怨沸腾,苦不堪言。现下还不知他征很多少兵卒,然显觉得,他纵征发数万兵卒也不敷虑,这等兵卒实乃乌合之众,不堪一击。我军兵进成都,必如破竹之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