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羽率兵追上李汜兵马,合兵一处向来路撤兵,仍旧是张羽率亲兵断后。行到天明,到了梁水岸边,标兵回报,楚军追兵已追近,约莫有两千兵马,距此不敷五里。
楚兵都已惊呆,待要放箭时,郑、楚两军已杀做一团。孔殷间难辨敌我,这箭便也再难放出。
寨门处的楚军刚才已被李汜冲杀一阵,兵马已见希少,此时李汜退去,并未费太多力量便冲出了寨门。张羽随后退到寨门处,却不肯就走,一人一马立于门下,身后百余亲兵立于门外。楚军亲兵见了,竟不敢上前。
郑军兵士见了,个个握紧兵器,跟着张羽冲了出去。张羽马极快,眨眼之间便到了那楚将面前,手中陌刀一挥而下,将那楚将连人带马劈为两片。
张羽一人一马一刀在楚军当中来回冲杀,无人能挡。他这杆陌刀乃是百炼神兵,重二十八斤,一刀挥起,当真势如千钧,刀锋到处,人仰马翻。只杀了半晌,便再无楚兵敢近他身。
又疾行半日,赶上李汜兵马,合在一处,向郑境退去。走到日暮时分,已近郑境,再有十余里,便是通海马保驻兵之处。
此地往通海是向西北,张羽却命向西南撤兵,李汜不解其意,但他此时已将张羽奉若神明,便不再问,只受命向西南撤兵。又行半日,看看日已西垂,猜想是未末申初时分,军马已行至郑楚交界之地。张羽心中犹疑,只怕楚军不再来追,暗中咬牙,虽已赶了一日一夜路,人与马皆怠倦不堪,说不得却也只能再拼一场。遂命亲兵自去追逐雄师,他单独一人横刀立马等待追兵到来。
这等步地纵是天神下凡,也难以逃出世天。很多郑军兵士心胆俱裂,已没了战意,便要放动手中兵器。便在此时,突听寨门外喊杀声起,一队郑军杀入营来,抢先一人纵马而来,手中挥着一杆屈刀,恰是李汜。
两方对峙半晌,突地又有一员楚将率兵马冲了出来。那楚将纵马舞槊,直取张羽。张羽不慌不忙,坐上马亦不紧不慢,待那将冲到面前,槊锋也到了眉间,突地暴喝一声。那楚将大惊,手中槊便慢了一慢,张羽单手抡刀,一刀掠出,正从那将颌下砍入,那将连头颅带兜鍪皆飞向空中。郑军一声喝彩,楚军一声赞叹。
火光掩映之下,只见张羽长髯飘荡,神威凛冽,一杆刀在火光之下更是寒光逼人。
忽听一阵鼓声响起,四周八方涌来无数楚兵,个个手持火把,将张羽兵马围在垓心。张羽心下一沉,心知中了楚人埋伏,本日山间,定是有楚兵逃了出去。
张羽不再游移,率五百人马冲了畴昔。门外楚军见有兵马杀来,仓猝躲了开去,张羽毫不吃力突入楚营当中。哪知到了营中,踹翻一座军帐,却不见一小我影。
张羽道:“我深切楚地5、六十里,楚军未能将我围住,倒是心有不甘,这才追我不舍。这一战,我虽不算败了,却也不是败仗。那便引他来追,我好大胜他一场。”便不急于赶路,等再看到楚军灯号,才命李汜率军向西南边退去。张羽仍断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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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羽挥手打断他道:“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更不能游移。彻夜杀他一阵便即撤兵。”
两人又各率五个亲兵上山搜索。然搜索很久,终是寻不到,看看天近未时,猜想楚军将至,张羽只得停下,率着几人赶回驻地。
过未几时,远远便看到楚军灯号,张羽见楚军虽急于赶路,灯号、阵型却涓滴稳定,也知何璠治军有方,不成藐视。然事光临头,不得不可,乃催动坐上马,迎着来军,冲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