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与韩珩乃是旧识,于四年前淮南之战时了解,是以相见甚欢。韩珩摆酒设席,为秦玉洗尘,又杀猪宰羊,犒赏雄师。秦玉命雄师在淮阴城外驻扎,休整一日,本日暂解酒禁,令众将士畅怀痛饮。
徐恒道:“郑、楚两国已盟好近二十年,楚国君臣早已不知兵器为何物。楚地鱼米之乡,百姓充足,也早已忘怀战事骚动。如此之国,又怎能有长远之见。我游历楚国之时,见他朝野一片熙和之象,虽承平却有老气,国虽富却不强,虎狼群伺却不自知,居安乐之地却不知危之将至,便知他终有一日被我大郑吞灭。”
徐恒道:“璧城苦等交战之机,现在出兵淮南,如果寸功未立便就此还都,璧城当真甘心么?”
徐恒冷冷道:“我只问璧城,是否定真想要建功?”
秦玉道:“二位觉得何璠究是何意,莫非他当真不来攻我么?”
徐恒道:“利国利民,却倒霉我,便非功德,璧城若错过此大好机会,又不知要比及哪年哪月才气领兵出征。璧城若应允,我自有体例不教朝廷晓得。”
秦玉惊道:“这...这如何使得?边陲无战事,本是利国利民之功德,我如何能在此时主动出战?何况我受命而来,是为守土,非为挞伐,如果我主动出战,朝廷晓得,岂不开罪?”
次日雄师休整一日,十月二十三,秦玉命赵广率尾营留在淮阴,助韩珩守城,自率一万余兵马赶赴应州。
秦玉又问起楚国军马意向,孙霖也说楚军并无集结出兵之举。秦玉豁然,本来觉得一场大战在所不免,然现下看来,却又仿佛无仗可打了。贰心下一阵轻松,然不知为何,却又有些许空落。
在州衙当中坐定,沮固与孙霖向秦玉禀报应州情势。本来应州乃是淮南前出之地,向东不过五十余里便是楚境,又因兵少,孙霖不敢分兵修建防地,只命全数三千兵马屯于城内恪守。城表里百姓共有八千余户,倒是郑、楚两国之民稠浊。
秦玉道:“纵是楚国朝堂鼠目寸光,何璠却非识短之辈。我猜想何璠初时按兵不动便是等我出兵淮南,我若兵强势众,他便只求自保。可现在我只要一万五千兵马,合淮南守兵不过两万,他如何仍旧按兵不动?我实是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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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玉苦笑道:“虽是功德,但我却狐疑他别有图谋,何况我大郑若取了西蜀,便可由蜀地顺江直下,直取荆襄。楚国势危,又岂肯坐视不睬?”
秦玉正自沉吟,刘逊却道:“永业不成如此。西蜀正用兵之时,我等若在此挑起战端,国度两面受敌,只怕朝廷难以支应。何况淮南百姓方过上三年太常日子,又要蒙受战乱之苦,岂不有违我等为国为民之心?”
本来淮南四州之地,只要三千禁军,三千厢军驻守,出任淮南兵马都监的乃是虎贲军罡风卫昴营统制使孙霖。孙霖亲率两千禁军,一千厢军镇守应州,孙霖麾下二位察看使各率五百禁军,五百厢军驻守宿州、安州,淮阴却只要一千厢军驻守,由淮阴团练使郤止统领,城中另有7、八百新近招募的厢军正在练习。
刘逊于兵事上之事夙来未几开口,是以秦玉只看着徐恒。徐恒道:“他不来犯我岂不是功德,璧城何必多虑?”
秦玉思考半晌,叹道:“只怕确是如此,那我便放心驻守此处,只等陈都司取蜀动静了。”
秦玉听了,也不知何璠打的是何主张,只道:“楚军若不来犯,天然相安无事,若胆敢出兵犯界,便再要他晓得大郑兵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