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恒道:“这少年确是可贵的人才,璧城费些力量将其归入麾下也是值得的。”
秦玉知这少年心机纯真,不谙世事,心中更加爱好,便道:“于适,你带我去你家中,我亲身与你父亲商谈如何?你若随我参军,我定将你父母安设好,如何?”
秦玉哈哈大笑道:“无妨事,你放心骑着便是,再骑不坏的。”说罢唤洪钟带四个军士跟从,又将随身干粮凑了五十余斤,与刘逊、徐恒、洪钟将随身银钱尽皆拿出,共有三十余两银子,十余贯制钱,命洪钟都随身带了。对刘逊、徐恒道:“我去办这一桩事,约莫明早才气返来,这里便交与你二位了。此处地近楚境,岗哨放出远些,夜里也要警省些才是。”
秦玉一愣,旋又笑道:“你做了将军,便有吃不完的酒肉,用不尽的银钱,一世无忧,也不欢愉么?”
屋内之人想必听到院外马蹄脚步之声,便见那点灯光缓缓挪动,出了门来。只见一个老夫手持萤萤油灯,走出屋来,见到于适身后站了六个全部铠甲的军人,不觉愣住。
秦玉道:“无妨,我这里有马,你可骑马回家。”
少年将弓递与秦玉,秦玉接过,见那弓乃是用上好柘木打造,光润坚固。用手虚拉,哪知使尽力量竟拉不满,秦玉惊道:“这弓只怕不但三石重。”
听他说话很有礼数,秦玉知他绝非平常山野之人,便道:“深夜冒昧来访,扰了老丈平静,实在冒昧,还望老丈勿要见怪才是。我是应州的军马,只因本日在山间偶遇公子,见地了公子一手连珠箭绝技,这才连夜拜见老丈。”
此时天暗无月,只要满天星斗,远远便见山坳深处,模糊透出一点灯光来。于适对这山坳极是熟谙,也无需看路,骑着白马在前带路,秦玉等六人便也不燃烧照亮,跟在于适身后缓缓而行。
秦玉道:“小兄弟,给我看看你的弓如何?”
秦玉又是一惊,“于适?”这名字并不似平常山中猎户,“你家中另有甚么人?住在那里?”
秦玉笑道:“以你的本领,将来做了将军,便能批示千军万马,那是多么威风。岂不强过在这山间做个猎户。”
少年道:“我名字唤作于适。”
秦玉道:“你不必理睬,你只带我去见你父亲便是,我自有体例使他答允。”
于适连连摆手道:“不成不成,我不会骑马,莫要骑坏了它。”
于老夫道:“有礼,几位将军拜访舍间,有何贵干?”
少年顿时喜笑容开,急接过箭囊系于腰间,手不断轻抚箭羽。
洪钟听了,甚是惊奇,伸手接过秦玉手中弓,虚拉了拉。固然拉满,却也费些力量,叹道:“确是比三石还要硬些。”
于适却又愁眉道:“不成,我不能去。我父母都在家中,我若随你去了,就无人奉侍父母,我不去。”虽如此说,目光却只在洪钟等将士腰间马背挂着的弓与箭上瞟来瞥去。
于适上前一步,接住老夫手中油灯,说了一声:“父亲,我返来晚了。”
秦玉正色道:“于适,你有这等射术,若平生在这山野之间,过分藏匿你的本领了,不若随我参军,才有你大展拳脚之处,如何?”
于适闻言一愣,脸上现出忧色,却又有一丝不敢置信,脱口而出道:“此话当真?”
于适道:“我家中父母都在,就住在那边山坳里。”说着向南边顺手一指。
于适点头道:“我没骑过马。”见秦玉的白马就在近前,忍不住上前轻抚白马鬃毛道:“这马真都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