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钟道:“沮大令,楚人只怕当真能超出应州去,他若在应州身后断我粮道,应州孤城又能支撑几时?”
秦玉清咳一声,朗声道:“诸位,秦某奉朝廷之命,前来淮南戍守,是为保我淮南四州国土不为贼人所犯。目下虽没有南楚起兵进犯的动静,但我等深受国恩,不敢有半晌懒惰之心。本日请诸位到此议事,便是想听听诸位心中有何运营。如何保土安民,诸位有何章程,作何筹算,本日便请直言。”
沮固道:“制司谈笑了,下官原是不通兵事,有讹夺之处,在所不免。众位将军直言相告,下官受教便是,岂敢见怪。下官原想听听诸位将军高见,故抛砖引玉耳。”
秦玉不再理睬张羽,对沮固说道:“沮大令休要见怪,我等武人,原是粗陋,又是心直口快,言语当中如有冲撞之处,还望沮大令包涵。”
秦玉轻叱一声道:“你二人休要胡说,守城可立于不败之地,沮大令之说自有其理。我秦某也是第一次出任边将,也该谨慎谨慎些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罢了。”
张羽道:“谨慎谨慎些是不错,可若守应州便能守住淮南四州,又何必我等这很多兵马?岂不徒耗国度赋税?”
洪钟也笑道:“这淮南分歧于我河北,平坦开阔之地实在难寻,山岭太多,水流又密,即便在城外,也寻不到几处可供我骑军冲锋的去处。我见的只要一处,那日在涣水与香涧交汇之处有一块开阔之地,阵势平坦,正合马队驰骋,又可拒住南边进兵应州之路,若在此处驻兵,当可保护应州右翼。”
直至第二日辰时,秦玉推开房门,走了出来,大声唤刘逊道:“退之,速速调集众将,并应州令至大堂议事。”
应州州衙正堂,秦玉高高在上,堂下刘逊、徐恒、沮固、张羽、洪钟、马保、孙霖,并几位军中司马、参军会合。
沮固又施了一礼,才坐了归去,道:“制司汲引下官了,制司少年高才,年纪轻简便入翰林院为侍讲。转为武职,数年间申明鹊起,天下皆知。下官如何敢望项背。”顿了一顿,又接道:“制司远来淮南,非为出战,实为守土。下官到应州四年,所做之事,也不过加固城防,保持军民罢了。且非论南楚是否出兵,我应州皆不敢稍有懒惰。下官觉得,我应州当以稳定应万变,现下城中守城东西,弓矢军火,兵马粮草,皆充沛完整。更兼高低一心,同仇敌忾,又何惧南楚来犯?待他来时,我只需将城外百姓迁入城内,这应州便是金城汤池普通。若南楚不来,我等又何必大动兵戈。”
秦玉环顾世人,见世人皆是寂然端坐,却并无人说话,便又说道:“诸位当中,有很多人是老行伍,秦某转为武职却不过4、五年罢了,保土安民之事,诸位便不肯教我么?是诸位不肯对我秦某直言,还是诸位心中毫无成算?”他目光锋利,在世人脸上一一扫过,世人都不由心下一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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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玉道:“嗯,你只想你这一营的去处,也是一说。廉臣,你到淮南也有两年不足了,于此地可比我们这些厥后之人熟谙很多,有何运营,也请说说如何?”他早见孙霖一向冷静思考,便成心最后才问他。
秦玉笑道:“哦?沮大令之意,是说我等在此放心度日,只待南军来犯便可。应州边陲要地,能保住城池不失,也可算是大功了。”
秦玉哈哈大笑道:“你不肯守在城内,前日你随我踏看阵势,可见到那里是你用武之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