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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显道：“恰是。而后我军再未过嘉陵，只以守为主，我便也难有闲暇去想如何攻打青乌之事。然自从接到朝廷伐蜀旨意，又得知是陈都司亲身主持伐蜀之战，杨显便又留意攻打青乌之事。”
杨显道：“是。青乌镇前有两座山，蜀将庞爰便将营寨设在两山之间之大道上，又在两侧山上各设一寨，三寨相互呼应，勾连不竭。更有青乌火线方维、白水、朝天三镇援兵，六路兵马是为一道周到防地，极难攻破。昔年我随赵都司攻打青乌，主攻中寨，摆布两侧山上兵马顺势而下，其势难挡，我军将士搏命挡住，火线三镇救兵却又到了，从青乌镇中杀出。我军阵型不稳，赵都司见了，只得出兵撤兵。是以，若要攻青乌，首要攻陷蜀军中寨，若要攻中寨，须得挡住五路救兵。”
陈封沉吟道：“嗯，你这体例是五路主守，一起主攻，只要攻陷中寨，便是胜了这一阵，确是比各路一同强攻要好很多。如果再无良策，便也只能行此法了。这事倒也不忙定夺，待度过嘉陵水，看过青乌阵势以后再定夺也不迟。”
杨显道：“却也一定尽然，但汉中诸将心中，倒是只要这一个别例。卢太尉在时，我军确是多番攻打利州，却皆被青乌拦住。待我到汉中后，我军并未过嘉陵水。嗣后卢太尉还都，赵都司接任，我军多取守势，也是以胜了几阵。只一次，蜀军大肆来犯，被赵都司率众击退后，赵都司乘势举众度过嘉陵水，攻打青乌，却不想蜀军虽是仓促进至青乌，防地却极其安定，各路救兵也能及时出兵，使我无隙可乘。我军攻之倒霉，赵都司也只得撤兵。”
杨显道：“这是杨显分内之事，但杨显却有负都司厚望，并未想出攻打青乌的战略来，是以汉中诸将之言，并未成心欺瞒都司。”
杨显道：“都司的心机杨显大略也能测度一二，恕杨显直言，都司必是想汉中这些兵将，皆是卢太尉旧部，又在赵都司麾下三年，只怕一定愿服从都司将令，也一定愿尽力襄助都司。都司若当真有此动机，也一定全无事理。”
陈封虽略显绝望，却仍笑道：“却也难为继先了。既无良策，待明日我等看过阵势后再商讨也好。只可惜火线路险，蜀军设防甚严，我不能渡嘉陵水去看青乌。”
陈封苦笑道：“你这厮，竟与我卖起关子来。”
陈封道：“你说便是。”
陈封道：“你既对我坦诚直言，我也不必瞒你。汉中诸多将领，我多不熟悉，只你一人是我信得及的。我初到汉中，不免要多听听，多看看。”
杨显道：“杨显虽无良策，但心中有些想头，却愿与都司一同参详。”
陈封点头道：“确是此理，于江风也算胸怀开阔之人。依继先之意，打利州，只要强攻这一个别例了？”
杨显道：“都司，我到汉中后，卢太尉对我非常赏识，只数月间，便汲引我做了这统制使。于江风制司于我也甚为正视，但我杨显心中不敢有一日或忘都司大恩，若非都司，我只怕早已打入大牢，放逐边塞，哪有我之本日。与都司比拟，其别人不过是小惠，都司于杨显倒是再生之恩，是以杨显所言，皆是出于至诚，不敢有半分虚言。”
杨显也笑道：“非是杨显成心不说，实也是拿不定主张，请都司恕罪。”
陈封道：“如此说来，蜀军必是演练精熟，这等防地，确是难破。”
陈封道：“继先故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