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雄也仿佛有了精力,哈哈笑道:“恰是,都司当真故意了。彻夜不知都司远来,贾雄失迎了。都司如有甚么叮咛,贾雄愿效犬马之劳。”
陈封听了沉默半晌,俄然站起家,整整袍袖,走下堂来。
徐慷道:“都司措置军务,我等只受命便是,岂容插言?”
陈封的语气又平和下来,“群和,你犯了杀头的罪恶,已没有今后了。我若饶过你,如何批示这十万雄师伐蜀?群和,你家中长幼,我自会代你顾问,你可放心。”说罢闭上眼,挥了挥手。
贾雄哀嚎连连,怎奈四个亲兵毫不包涵,拖着他的身子下堂去了。中间跪着的四个贾雄部将已是呆若木鸡,口不能言。
贾雄道:“都司说的半点不差,都司如何晓得?”
陈封道:“嗯,你父母健在,却都已年近六旬,你有兄弟五人,已分了家,倒是你单独奉侍高堂,也可算至孝之人。你有一妻三妾,二子二女,子未加冠,女未及笄,但是么?”他未到汉中之时,便已将汉中诸将身家背景熟记于心,现在才气娓娓道来。
贾雄一怔,随即说道:“末将家中父母妻儿,长幼二十余口,俱在宛亭。”
贾雄目瞪口呆,张口结舌,贰心中已模糊感觉似有不当,却又不知那边不当。
陈封又道:“你好女色,于村中寻一孀妇勾搭,既未兼并有夫之妇,也未强抢未婚民女,可见也并非为非作歹之徒。”
杨显道:“都司,贾群和确是极刑,但大战期近,恰是用人之时,贾群和夙来勇猛善战,每战必身先士卒,冲锋在前,此时若斩了他,岂不白白折损我一员大将。请都司暂恕他之罪,命他在疆场之上杀敌建功,将功折罪。纵是死,也要他死在疆场之上,也不枉他为我大郑禁军一回。”
说到厥后,陈封的语气已是愈来愈峻厉,贾雄听得已是浑身颤抖起来。“启禀都司,末将...贾雄知过了,贾雄甘领惩罚,只求都司饶过我这条性命。今后在疆场之上,贾雄舍了这条命也要酬谢都司大恩。”
陈封昨夜睡了两个时候,今早卯时便起,已将全部虎帐粮仓巡查一遍,此时已在签押房中吃早餐。见徐慷出去,头也不抬,只招招手道:“毅节来啦,快坐。”
陈封却仍自顾说道:“家中另有甚么人?可还都在宛亭本籍么?”
喜好兴亡云烟事请大师保藏:兴亡云烟事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。
陈封神采稍见和缓,正欲说话,却见程备站起见礼道:“陈都司,贾群和确是极刑,但他毕竟是于江风帐下爱将,都司还该与于江风商讨后再做定夺才是。如果现在不告而诛,只怕将来将帅反面,误了伐蜀大业。”
济众到兴州不过三十余里,快马不要两个时候便到,是以次日辰时,徐慷便到了。
徐慷浅施一礼,便自坐了。早有亲兵奉上碗筷,陈封道:“先用饭,吃完再谈。”徐慷也不推让,抓起一个馍馍便送到口中。
贾雄不敢昂首,余下跪地之人大气也不敢出,只见陈封走到贾雄身前,竟伸手将贾雄扶起。贾雄直起家子,又仓猝控背见礼道:“谢陈都司。”
陈封浅笑道:“群和,你是宛亭人氏?”听他语声和润,世人都悄悄松一口气。
陈封斜了程备一眼,面色又沉下来,冷冷道:“你二人不必再为他讨情,我情意已决。我为十万雄师主将,如果奖惩不明,号令不可,世人岂能服我?又如何伐蜀灭国,成绩大业?不必再说,拖下去,行刑罢。”
徐慷道:“我已听黄行梁说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