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夜木星高挂。
萧瑟过后就是繁忙。趁着老妈还没返来,他必须把混乱不堪的寝室好好清算一番。缓慢地打扫床单,清算床铺,然后扫地,把黑猫统统的犯法证据十足丢进渣滓桶。撕烂的鼠标垫,摔碎的杯子,翻倒的渣滓,揉成一团的纸片……等等,这团纸是甚么?
那实在是两页纸,第一页纸上用清秀工致的笔迹写着一个名字――“苏梦溪”,附带着年代日期,另有一个地点――“于云梦山”。第二页纸上则是一大段自白似的话,朱语哲一见第一行字内心便突然一惊,那边写的是“苏愚我的孩子”。贰心头的邪念一下子就飞得干清干净,只是瞪大了眼睛孔殷地往下看:
她话音还未落地,条记已经被苏愚一把夺了归去。苏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封背上,颤抖动手指悄悄缓缓地抚过那三个字,一遍又一遍,他低着头沉默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
“嗯,你不感觉奇特吗?”苏愚挠了挠头。
“苏愚我的孩子:
徐青萝恍然,但是看着冷静堕泪的苏愚,内心又一片茫然。她不知该如何去劝他,只是安温馨静地看着他。她能了解他的表情,以是她的心也被一股浓厚的哀痛攫住。她实在一向都明白,孤傲的人都是同类,哪怕各有各的孤傲,但说到底都是一样的孤傲着,可惜孤傲的人老是没法相互暖和,不然又那里来那么浓黑的孤傲。
苏愚和徐青萝下了楼,径直走向小区入口处的广场。广场中间的莲花形路灯投放着乳红色的亮光,将不大的广场照得透明一片。广场边的黄竹长椅上,三三两两坐了些闲谈的住户,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在场中玩着滑板,你追我赶,争相呼和,一派欢脱热烈。苏徐两人直接找了个没人的长椅坐下来,这副模样倒活脱脱像一对人约傍晚后的少年情侣,颇是惹来几个老头老太太谛视的目光。只是苏愚一心全系在手中的条记上,对别的都是视而不见。
她的话苏愚听得半懂不懂,明显她在清查甚么,觉得会在这本条记中有所斩获,可终究却绝望了。大要上看,她清查的应当是阿谁星体标记的意义,可听她的语气却又不像。一个不着名的标记,查不到不过是多一点学术迷惑,何至于给人一种干系严峻的感受?
“我现在也搞不清了。”徐青萝抬开端,透过灯光编织的樊篱看了一眼青白茫茫的夜空,自语似地说道:“就算不是笔误,只要一个标记也清查不了甚么,总之这条线索又断了。……或许,真的再也没有了吧。”
苏愚抬开端看着徐青萝,脸上疑云四起:“扯那么经心,是用心的?”
终究翻完了第二遍,徐青萝合上条记,脸上难掩绝望之色。苏愚顿时体贴肠问道:“如何样?”
因而他翻开了第一页,视野也停在了第一页。他俄然感觉有点别扭,一本条记的首页普通都是留白的封页,写一些名字或记念笔墨之类,但是这本条记没有封页,第一页就直接进入正题,满篇的占星笔墨。上一次他拿到以后也稍感不测,但很快就被占星内容吸引以是没有多想,此次一看便感觉不对。
“那边被扯掉了两页,大抵是目次或者署名页。”见苏愚死死盯着折页处看个不断,徐青萝开口解答了他的迷惑,“不过扯得很经心,不细心看底子看不出来。”
徐青萝心中猎奇,想问“苏梦溪是谁”,却见一滴水珠落下来,落在条记的硬纸封皮上,很快便洇湿了一片,紧接着又是一滴。苏愚从速用衬衫袖口去擦拭,一滴滴的水珠却不竭从他脸上滑落下来,落在他的袖口上,手背上,晕染出一片片深深的水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