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有人在发问:“敢问关大侠,刚才你所说的三支合一而重为云梦――我等得以见证此事,倒也是桩嘉话,却不知云梦一教,尊谁为首?”
关非故并不料外,一笑道:“天然是要选一个令民气服之人。”
“既是选云梦教的教主,天然遵循昔年云梦教祖训――这端方,三支的各位,应当都晓得吧?”关非故似问似告。
关盛笑道:“师太方外高人,我等想请都请不到,那里有‘见怪’的事理。师太刚才言语当中,仍说我三支是‘魔’,敢问师太,先前所见,不过斑斓蝶群、清雅琴音、霓裳之舞,何魔之有?”
“如何方能令民气服?”谢峰德接口。
但他仍有不明。“他们究竟是何企图?”
君黎看世人神采,便知单疾泉多数未曾猜错。天然也仍有似几人这般一早警戒的,面色仍显严峻,但即便未曾吸入多少蝶粉,那样令人舒缓的琴声,那样美好的漫舞,谁都不会去回绝,就连本身,也忽觉此时此地,天高日朗、风淡云舒、林雅石趣、波平舟轻――这君山小岛仿佛真是人间圣境,令人舒畅得不能再舒畅,喜好得不能再喜好。
跟着那感喟的是一个衰老的声音缓缓道:“武技之可骇,又怎及心魔之万一。你说你非魔,可扭曲视相、节制民气,又岂允称非魔。”
就连沈凤鸣听到这里,也是深深一愕。他天然晓得所谓“圣血”是为何物,可他原未推测关非故连这一条都敢拿出来用。谢峰德一时更是无话可说,怔了一下才道:“可云梦断绝已三百年,何来‘圣血’?”
“当然。”
这一计或许也是关非故太晓得人之常情――只因人固有明智,可大部分时候,还是凭感受办事。三支一源,原是挪动听心之属,只消在其心上稍下一点点工夫,很多事情也便好办了。幻觉终会消逝,可正如统统从好梦中醒来的人一样,当然晓得不过是梦幻,也仍要心存流连。
单疾泉沉声道:“先不必担忧。依你之说,秋女人和娄女人二人,昨日都与你在一起,应当没有机遇设下甚么幻局,是以我猜想琴声与形舞,只是幻觉的添头――这不过是套把戏,泉源还是在蝶粉上。”
关盛未敢冒昧,抱拳道:“这位师太――怠慢怠慢。长辈眼拙,敢问师太仙庵那边、法号如何称呼?”
他是想先问名了这老尼来源,却不料老尼谦道:“知名小庵、知名老尼,何劳垂听。贫尼昨日路过岳阳,恰闻得三支一会,非请自来,还望三支诸位不要见怪。”
“背后企图一定是善,但此举本身或许也一定是恶。”单疾泉道,“识幻者天然懂幻,不识幻者天然入幻――就我猜想,蝶粉加上此音此形所培养之幻,原是为了营建夸姣之氛。在那般氛围之下,民气天然愉悦,敌对的转为和睦,统统防备便会降落――那便是他们露这一手的目标了。”
“祖训……?”谢峰德迷惑,“你莫非指的是――‘圣血’?”
关盛并不粉饰面上得色,见夺目之处的武陵侯风庆恺仍然微微张嘴,仿佛仍未从惊奇中回过神来,开口道:“如何,武陵侯,‘云梦教’的三支,这借以六合天然为己用之武学一源,可有点看头?”
君黎想了想,点点头。本身几人觉悟得快,多掩了口鼻,是以即便入幻也不深。再看单偶然,欲待走去也不过因为那是娄千杉,倒非全因中了幻象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