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行行 > 六一三 鄢陵旧恨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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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试过了?”瞿安这回抬起眼看他,“你对刺刺脱手了?”

他顿了一顿,“没有下回了。”

宋然反笑起来:“他倒是想——那么多人,他办获得么?还不是就这么出来了?”

瞿安冷声:“那可真是要叫你绝望了——我这手早就懒得动了,你如果要烟花我那另有几个,别的实在是无能为力。”
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我用这些‘伎俩’的时候,你不都晓得么?现在你又多晓得了一点,那可就不能再说同你没干系了。”宋然笑道。

“本来你着的是‘鸦声’?”瞿安更加发了声嘲笑,“扶风几时教的她——我又如何晓得?你还是收敛些的好,她如果会‘鸦声’,那定也会‘松影’,说不定还学了‘乱心’——即使是你,若再粗心,栽她手里也一定不能。”

“我还觉得前辈最懂我心机——我演了这么久,莫非是为了一辈子这么演下去?”宋然说着,随即却又欣然对劲起来,“说到本日这事,还要多谢瞿前辈,我也是从你这听得的一点小伎俩。我下午在仪王府上——夏君黎若当真疑我,定会去仪王府问我的来去时候,可仪王府不是衙司官府,没有专司报时之人每天盯着时候,只中庭檐下有个水钟——需求时才叫人畴昔看一眼,大多数时候却没人在旁。你教过我,水钟这等物件脱手脚很轻易,只要设法将水析一些出来,那浮针天然便往下指了——我也不消它快多少,差那么半格出头些,也便够了,给仪王讲课地点离中庭很近,我半途寻个借口出来半晌便是。王府里日照不盛,除了每日日出给水钟添水的阿谁,一贯也只知大抵时候,没人切当在乎,就算有人感觉本日如何仿佛过得快了些——只要一只水钟,也无处比对,天然是信水钟所指而非信赖所谓直觉;待到了日出重新添水,便也都重新开端,前日快些慢些天然了无陈迹。我就与仪王说,早晨要与太学同僚出东门喝酒,酉时一刻过后要走——仪王便令人酉时一刻出去提示。我真走时已近‘酉时二刻’——是那水钟指着‘酉时二刻’,实在连酉初都还未到。有了这层不同,夏君黎天然只会获得答复说——我直到酉时二刻都还在仪王府,当然便思疑不到我头上了。”

“杀单疾泉的人是你,要怕也该是你怕被寻仇?”

“只要你。与我没干系。”瞿安漠淡然看了他一眼。“费经心机找个小女人动手,也便只要你想得出来。也是。你那些教唆诽谤、借刀杀人的伎俩,我都见地过了,也不是甚么新奇玩意。不必带上我就是了。”

“这却要怪你了——我都不知,单刺刺竟学了‘鸦声’,你也没跟我提过。”宋然道,“着她那一下我不自发便担忧针上有毒,没敢恋战,不然还真放不过她。”

“宋然,”瞿安抬手止他,“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。再往下说,你我只怕话不投机。”

宋然的面色亦冷了下来:“说了这么多,瞿前辈还是决定要置身事外?你忘了当时候单疾泉已经猜到了你——夏君黎和拓跋孤,一旦见面,先猜到的也必然是你——我是没甚么好担忧的,这莫非不都是为了前辈你着想么?”

“我没筹算做好人,只不过做本身想做的事罢了。”瞿安不为所动,“言尽于此,我便先走了,下回……”

“我翻了下年记,宣和二年最大的一件事,是‘食菜事魔’教造反。我初时思疑你是贼首遗子之类,但有两件事说不通,一是,造反出自浙江一带,可黑竹在陈州,你籍贯也写着开封,不该该与南面的反贼有甚么关联;二是,那造反切当来讲是宣和二年的春季方肇端,你来黑竹却也是春季,那会儿反贼势头正汹,胜负尚在未知,远没有反贼家眷遗孤之说,你如果贼子,也远没到至于避祸投奔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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