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京去了?”刺刺忍不住大喊,“不是下午才到的,他——他都没与我们见一面——回京去了?”
“没,没有吧……”单一衡道,“我们都不在家,谁还来找我们啊。”
单一衡在楼下应了一声。
才听单一飞道:“姐姐,你不要急嘛,我……我还没穿裤子,方才……不谨慎绊了一下,没事啦。”
单一衡赶紧噤声。“……来了!”一飞仓猝应了句,与一衡将血衣又手忙脚乱地塞好,不再多说,出门下楼。
“一衡……?”刺刺推了推,那门却被他倚住了。“你挡着做甚么,快开门啊。”
“一飞,你们还没好吗?”刺刺的声音已在楼下,“天都要黑啦,我先去表哥家里看看他好了没有!”
单一衡捏动手指,有点严峻。“一飞……你别问……”单疾泉袭夏琰到手,身上多少溅了血迹,及至夏琰背了朱雀脱逃,他不便立追,一面是叫单一衡留下督催洗扫单宅表里,一面是让他取了件差未几的新衫来与本身换上,亦是担忧若一会儿返来的晚了,刺刺已然在家,便要露了马脚。单一衡新衫倒是替他取了,但想这旧衣若放在单疾泉房里,不免叫母亲瞥见,便顺手拿块布包起,与本身换下来的软甲和撕破的外套一道胡乱塞在盆里,混作一堆待洗的脏衣藏在床底。他与一飞两个虽自小住在一屋,也未料一飞上来换衣会阴差阳错地翻到,早知如此,便该与朱雀那件袍子一样扔了才是。
她摸着这些瓶子,想起那一天,他带着背上的伤口,跌跌撞撞地回到堆栈,抱住她。一衡说明天没有人来过——那多数是家仆打扫时误拿了或是失手打了——可也一定是在明天——或许已经丧失好久了,只是她没重视。
刺刺已然上马,转头向顾如飞道:“表哥,我去追平哥哥,晚点再来同你话旧。”也不等他答话,拍马便走。
单一衡方道:“你记得阿谁——阿谁上回定要带姐姐走的夏君黎吗?他明天——又来青龙谷了。爹同他脱手了。”
刺刺只好罢了。单一衡等了一会儿,听她应是走了,才回过甚来,兄弟两个对视着。
“我晓得,姐姐先归去,我一会就好。”
刺刺已回了本身屋里。她取了干巾坐在镜前,拆散了头发渐渐擦了一擦。
“姐!”单一衡目睹刺刺说话间便往边上马房走,料她竟是要纵马去追,只担忧内里有甚事还未袒护妥当,赶紧待禁止。单疾泉反抬手拦了他:“由她去。这么久没见了,见一面也好。”
忽好似想起甚么,“他是不是同平哥哥一起来的?平哥哥早晨不是要来吗?用饭的时候一说,姐姐不就晓得他来过?”
“那如何办?”单一飞看着衫子只是震惊不信,“姐姐如果晓得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