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到这里,先向凌五五道:“你上去,看着点你爹。”
“这你倒不必生疑。”苏扶风道。“她不会武功,也不是江湖中人,本来是个官家蜜斯,约莫只能说——这一辈子都是给瞿安迟误了。说来也不好听,这类事大抵当真是父子相传,瞿安同凌厉,年青时是普通的荒唐,也不知毁了几个女儿的出息。若似我这般江湖里出身,本来也没甚么家世背景,倒也罢了。可若像她如许,年青轻丢了明净名声,今后再回不去本来的日子,那便苦了。你想想,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家蜜斯,没结婚就大了肚子,给家里赶了出来,但这孩子的爹人影都不见,她还能把凌厉养了几年才丢下,都算好的了。瞿安呢,那会儿恐怕只十六七岁,回个头就忘了,要不是过了几年接了件任务赶巧在那县城里头,想起来另有过这一段风骚旧事心血来潮去探听了下人家,只怕都不会晓得人家给他生了孩子。总算他一向是俞瑞的对劲弟子,当时候在黑竹已经很有些职位,以是找到凌厉带去黑竹,俞瑞也没说他,还替他教诲凌厉。但凌厉才五岁,可不晓得这个黑竹金牌是本身爹,只每天听俞瑞嘉奖,便将他视若神明偶像,我熟谙他的时候,他都十多年没见到瞿安了,还一口一个‘瞿大哥’地提起他。若瞿安当真只是他师兄不是爹,恐怕他们之间本日反不会这么僵。”
“他与凌公子话也未几?”沉凤鸣大是猎奇,“那与……”
一旁的刺刺原是不想插言黑竹中事,可听至此处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沉大哥,无凭无据之事,你莫要胡说。若说谁有本事办下此事谁便是‘凶手’,那你可比谁都更有本事,并且你这块金牌——刚才不是还从阿合哥那边拿的吗?如何你不思疑阿合哥呢?”
苏扶风便保持了沉默。当着刺刺的面,她并不想与沉凤鸣展开这个事关二十年前的话题。沉凤鸣已经叹了一口:“刺刺说得也不错,我无凭无据,满是一己推论罢了。凌公子当然是与此无关,凌夫人当年与黑竹固然传闻是不欢而散,但仿佛‘不欢’也仅关乎俞瑞俞前辈一人,并且夫人一贯体贴君黎,倒也并无来由趁他不在反去摧损他的黑竹会。只要瞿前辈——我自不是说他必与这事有关,只是我实在对他体味颇少,不知他过往旧事,也不敢言深悉他的为人,只好冒昧前来,想多得些实证——最好是能颠覆我这般妄论的实证,免得我‘疑神疑鬼’。至于你们三人何者金牌与我这块最为类似,这倒也算不得甚么证据——凌夫人都不晓得放哪了,便算是瞿前辈拿去用过,想必你也不知。”
“没有。”苏扶风便笑:“他与我们本来话就未几,若没要紧便各忙各的,倒是同你们这些客人,还说的多些。”
“她是甚么身份来源?”
“夫人这话的意义是——”
“你们也不问?”
“这块是我的。”沉凤鸣将本身的金牌拿出来,放在桌上,“就教——瞿前辈、凌公子和凌夫人的,形制可有分歧?”
苏扶风于此也沉默了半晌,方道:“就我当年在朱雀山庄所见——应当,是真的。朱雀待他的确非常分歧,但瞿安仿佛——于此并不甘心。”
苏扶风没有便答他的题目:“你本日来,仿佛特别体贴瞿安?”
沉凤鸣苦笑着摸摸鼻子:“我若说我就是为此才特别体贴瞿前辈,不知算不算冲犯?”
沉凤鸣踌躇了下,还是问出口来:“江湖上传说瞿安曾是朱雀之‘男宠’,这是真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