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的意义是?”
她斜躺着,视野被单疾泉成心挡住,看不见了君黎暴暴露来的创口,只能远远瞥见他半个暗淡的影子。偶然见影子动一动,她的心就要提一提;偶然又见他久久不动了,她却也憋着不敢收回半点声音。这屋子里满盈着一股焦火与雨泞交叉的味道,带着那浓浓的血腥,真不知这类感受,该如何用言语描述。
“他这般卑鄙,还要沿途暗害夏伯伯,败了才是该死。”
就连偶然都鼻子一酸,忍不住道:“爹,刺刺想去看君黎哥――我也想去,您就……”
整整两日没曾见了君黎的面,她终是想晓得他现在到底如何了,想得偶然这般怔怔坐着,就差点要流下泪来。直到这日傍晚,单疾泉才进了屋来,要陪她一起用饭。
单疾泉始终没移开过目光,一向看着俞瑞的手。当年白霜死于俞瑞那一支透体而过的判官笔,他晓得俞瑞失手以后也有些烦恼懊悔,想要救却终究没挽回得了她的性命。他所不知的是这件事厥后也胶葛着他,直到他身陷监狱,也在不竭思考当初如果如此这般或是那般,是不是就能救活了她。他是“鬼使”,却也判不得存亡,现在要救这被弩箭一样透体而过的君黎,所靠的恰是他在牢里反几次复思考这么多年的那些心得――若能够救了面前这小羽士的命,或许也算解开本身的阿谁心结。
“鬼使出马,他――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吧?”他固然恭维着,问得仍有几分不肯定。
刺刺没有对单疾泉的这类安排再哭闹。只要君黎能安然无事,甚么旁的也都不那么首要了。她原也想过若与父亲见面需求撒娇,怪他如何将人家的信撕了,若真的“一言分歧”,还要“对证”一番,似昔日这般,论论君黎的好。可那些现在都好悠远,也好纤细。她不再提起半分,因为她晓得,就算逼本身和君黎分开了,父亲内心却定是明白的――她信赖他不会对统统视而不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