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已是日上三竿了,他此次总算是真醒了,俄然坐起,才道:“刺刺呢?”
刺刺没及反应过来,已被他一把捏起了手来,袖子垂落,暴露莹白的小臂——这莹白之上,现在却清楚斜斜淌了好几道血口,宛似美玉流赤,便算只是这么一看,都要不由怜惜。
“是我的……”他的脸上也已粉饰不住焦心之色。“刺刺她……她人到哪去了!”
君黎在日头初升时醒过,身边的人,只是偶然。见他醒来,单偶然欢畅万分,的确要手舞足蹈,上前嘘寒问暖,唯恐漏了他的半点叮咛。
如果另有甚么能令君黎的心稍稍安静一些,那也就是他一贯信赖刺刺能很好地照顾本身了。可再是信赖她,在山坡之上见到那半个未完成的草环时,他还能保持甚么样的沉着?
“没事呀。”刺刺那头从他肩旁探出,见他还好,竟然嘻嘻笑起来,“君黎哥,你方才好威风啊,啥时候变得这么威风的?”
这般细心一看,竹篓四周的草地上本来早已覆了层无根的碎草叶;顺着往前,更是零零散散,洒了一起。
无定见他当真,不敢多言,只得惴惴不安地承诺了。
这点点的红不是鲜艳的鲜血又是甚么?他咬唇忍住心头的慌,俯身伸指拈了一拈。血另有三分活动,明显间隔它们被滴下,还没有太久。
她竟仿佛已经忘了昨日的龃龉,说得轻巧欢畅,乃至君黎反而一阵语塞,抽回击来,要将剑还入鞘中。偶然已经不无后怕隧道:“你还说,要不是君黎哥对峙要出来找你,你落在那人手里如何办才好!一看他模样就晓得他不怀美意!”
“我先给你包扎下。”一边偶然也是肉痛,早已抢先撕下本身袖子来,拭了她血迹,将她伤口缠起。“你怎这么不谨慎,本身都会割伤了?”他已忍不住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