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汉人,而是胡人。
绿袍男人蓦地呆住,而后俄然朝曹朽道胸膛拍了一记虚掌,大笑道:“这个锤子用的很有灵性,总算像老子的兄弟。”
胡人咧了咧嘴,“天下总没有不通风的墙。但这些东西毕竟只是道听途说,真要上升到知之甚深的程度,你我起码还得做十年以上的仇敌。”
自他脚下生星图,手中调阴阳那一刻起。
夏阴心头微震,目光下认识地朝四周望了望,不出他所料,在场世人,现在已有七成以上看向胡人的眼神中抱有较着敌意。
虽说陇右之地,胡汉并存的局势构成已非一朝一夕,他的到来,却仍旧显得矗立独行。
“人是美人,茶是好茶,就是那群阁楼里的星相师们太装蒜了,前几日还在飘雪的寒气候,老子待在院里磨到出汗,都没盼到几个像模像样的人物,真他娘的绝望!”
“我还是有些不懂,你千里迢迢赶来,冒然树敌的意义安在?”
当年有沈星官凭逆向破地而出,本日有此胡人借逆势蓄养刀意!
“淮南人夏阴,本系星相世家以后,然传至其四世祖辈,已家道中落。生父暮年辍稼穑转商途,行赌徒之道,未期三年而败,逃亡不知那边,生母闻后一病不起,医者有药,然患者偶然,不敷七日竟亡!时年故乡逢蝗虫过境,百亩良田颗粒无收,八岁幼.童,举目无亲,乡邻自顾不暇,亦无从布施,不得以携祖宗文籍驰驱本土,中遇盗匪劫道,几乎丧命,恰逢三狼寻食,匪狼相争,伤筋骨折一臂后得以逃。而后十余年间,无甚动静,再出世时已识字懂文,习得星相妙法,常以星图推人之命理,十有九准,却分文不取,只向测者讨要一餐饭食,兼亲笔所书一字,久而久之,得一字布衣之号。夏先生,我言已至此,你可懂很多了?”
如这胡人所言,多年前他年幼时,遇匪狼相争,伤筋骨折一臂不假,旁人运真气或星元时,常常风俗由低到高,从左往右,为了照顾那部分破裂扭曲的筋骨经脉,他只得不走平常路,从右往左,由高至低。
绿袍男人屈指弹向紫衫少年额头,“曹朽道啊曹朽道,你这个挖坑埋本身的货,干脆改名叫曹朽木得了,老子是让你去和那些侍女打成一片的吗?这么健壮的脑筋是让你拿来白白华侈的吗?!”
“你大哥我真想一口茶吐在你的脸上!你跑上来干甚么?不是说好了让你和那些人多多打仗,刺探点有效的动静以后再暗中说与我听吗?现在好了,光天化日,明目张胆,喝茶把你的胆量喝肥了?”